後來陳家敗落,薑老夫人直接把陳氏攆到了瀘州老家。
隻要陳氏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薑老夫人就會在薑念身上下功夫。
薑念從小不知吃了多少苦,陳氏為了女兒隻能忍氣吞聲,有了薑心之後,就更被拿捏的死死的,不敢有半點反抗。
薑老夫人死死抓著長子的手,“兒啊!母親難道不是為了你好?心疾要是傳出去,你以後在朝堂如何立足?多年的努力全都要毀於一旦,你說,母親有錯嗎?母親做錯了嗎?”
陳氏看著丈夫薑平,不信他會不顧女兒的生死,“夫君,你會給心兒治病的對不對?”
薑平看著胸口急劇起伏的老母親,為難道:“月月,娘身子不好,你彆再刺激她了……”
陳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要聽她的話?她無視你女兒的性命,你居然還要順著她?!”
從前薑老夫人拿各種理由壓她的時候,她都沒有現在覺得這麼沉痛難挨。
可久彆重逢的丈夫,自詡深愛她的丈夫就在眼前,聽說孩子的親祖母要把孩子毒啞了送庵堂,他竟然無動於衷。
可笑!真是可笑!
薑平目光一直落在薑老夫人身上,對陳氏的話充耳不聞,厲聲吩咐下人,“好好送英訣大師出去。”
陳氏見他當真要送英訣大師離開,不許給女兒治病,隻覺得渾身冰涼失望透頂,一時間氣急攻心,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黑。
薑平卻看也沒看她一眼,仍舊忙著安撫薑老夫人,給她順氣遞水。
薑念上前扶住陳氏,悄聲說道:“母親,對父親來說,維持純孝的形象,顯然比深情丈夫和慈愛父親的形象更重要。”
陳氏咬牙,她能想通薑平為了權勢另娶她人,卻想不通他會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骨肉!
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原來我嫁的竟是這麼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她幾乎是嘶吼出聲的,薑平的麵色一瞬間變了。
好聽難聽的話,他都聽過,豬狗不如這四個字,還是頭一次有人用在他的身上,還是出自他發妻之口。
薑平麵上隱隱現出怒意。
薑老夫人比他更激動,如同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腳指著陳氏,“拉出去!拉出去!辱罵朝廷命官,打她一百殺威棒!”
薑平沉著臉,“月月,你是在說我?”
陳氏譏諷的淺笑,“當孝子當昏頭了嗎?身身為父親愚孝懦弱,眼睜睜的看著親生女兒去死卻置之不理!連做豬狗都不配!”
薑平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問:“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好大的官威啊!”陳氏譏笑了一聲,“不管你們如何阻攔,我都要給我女兒治病!”
薑老夫人氣得整個人都拔高了,“你給我好好說清楚,我兒子哪裡對不住你,你身為她的妻子,竟然敢張口就這麼辱罵他?!”
“怎麼能是辱罵?我說的分明是事實。”
陳氏已經看透了薑平的虛偽。
“他為了成全自己的孝名,對你做的惡視而不見,受儘了妻族好處卻還要裝清高,簡直惡心透頂!”
薑老夫人乾癟的臉上褶子都氣的發顫,胸口急劇起伏,像是要喘不上氣了。
薑平有些驚慌,急忙催促下人:“老夫人的藥呢?!還不快拿上來!”
他一麵說,一麵看了陳氏一眼,“你夠了!”
陳氏要再說話,薑念卻拉住了她,看向父親,問道:“父親可知道,祖母對心兒做了什麼事嗎?”
薑平的臉色一下子變的難看,反問道:“你祖母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