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宋穆麵前的,正是宋穆在吉州府學一同修習的付澤峰。
付澤峰在府學修習數年後,便直接往著邊軍而去,宋穆聽聞其在西北邊軍之中打拚,卻沒想到竟然能夠在這座關口之中碰上對方。
如今的付澤峰也早已年過百半,麵目黝黑粗糙,飽經風霜,與當年的淩厲師兄已完全不同。
隻是其境界似乎並沒有提升,如今竟還是在秀才巔峰境界。
在他鄉遇故友,宋穆當下也是神情一動,便是往前走了幾步。
而正在碎碎念的付澤峰此刻也看見了宋穆的動作,當下也是抬頭看來。
不過此刻的他卻是沒有認出宋穆變換後的麵貌,當下便是拱手對著宋穆說道。
“閣下可是有事情?”
宋穆聽到這句話也是回過神來,此刻才是頓住腳步,想起如今對方或許並不認識自己。
不過宋穆也意識到自己不可隨意就表露身份,此刻也是看著對方,當下比那時拱手說道。
“在下隻是路過此地,倒是聽得兩位的口音有些熟悉,不知道可是來自江南西道?”
聽到這話的付澤峰當下也是神情一愣,與妻子相互對視一番,然後起身看向宋穆,頗是有些驚喜的說道。
“閣下也是來自江南西道?”
“難道也是吉州府人士?”
宋穆當下也是笑著點頭,當下假借母姓陳搪塞了一番,不過晦澀鄉音入耳,那付澤峰對宋穆卻頗是有些欣喜。
此刻對方便是上前來拱手,此番則是開口說道。
“真是幸會了,說來在下在這裡也多年,不知道如今範大人可還在做府學學正?”
宋穆聽得這話當下卻是笑著說道。
“閣下怕是記混了吧,範大人乃是提學,如今已升任吉州知府了。”
如此說著,那付澤峰和宋穆的目光都是稍稍閃動了一下,而當下付澤峰便是笑著點頭說道。
“沒錯沒錯,看來是我記錯了,快,快來這坐。”
經此一番試探,付澤峰卻是對宋穆的身份深信不疑,此刻便是笑著招攬宋穆在旁邊坐下,更是對妻子說道。
“快,老婆子,弄兩個菜,再把咱們從家裡帶來的酒拿出來,我與這位兄台喝上幾杯。”
對方這麼說著,顯然此刻神情有些激動,而婦人此刻卻是微微抿嘴,隻是澹澹的說道。
“這酒可就剩那麼一小壇了,等會兒你還要上城牆去的。”
付澤峰卻是擺手,大聲說道。
“這算什麼,他鄉遇故知,我在這多年也難得碰上一回,隻是小酌一杯,誤不了事情!”
如此說著,付澤峰便重新看向宋穆,此刻問起了吉州府的情形。
宋穆見老友如此熱烈,當下也是一一說來,說到這吉州府才子倍出,萬業欣榮,付澤峰也是點頭,說著自己女兒女婿如今也在老家如何,外孫也即將入學。
不過這時付澤峰卻是忽的話題一轉。
“卻不知道閣下可聽說過宋穆?”
宋穆當下也是麵色微頓,不過旋即也是笑著點頭。
“那是我吉州府的傳奇人物,我等文人的榜樣,如何能未聽過?”
聽到宋穆如此評價,當下付澤峰也是哈哈笑了起來,此番也是點頭說道。
“是啊,這等榜樣,可是狠狠的長了我吉州府文人的臉麵,我在這說起宋穆,旁人也都是要豎大拇指的。”
這麼說著,他當下便接過妻子拿過來的酒液,與宋穆盛滿。
宋穆當下則是看向對方,這位昔日的好友,說到家鄉的話題之上倒是十分高興,不過雖為自己的師兄,話語之間卻並未透露幾分相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