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聽得瞠目結舌,想不到那日裡自己無心之下,倒是救了當今太子爺。
“那日偶遇恩師,問及徒兒身世,徒兒謊稱逃難,且故意提及徒兒受靖王府牽連,倘若恩師當時擒住徒兒報官,那可是大功一件,但是恩師非但沒有嫌棄,反倒給了徒兒銀錢,並且傳授與徒兒營銷之道!”
聽到這,沈非的臉都紅到後腳跟了……
這他嗎的分明是江湖騙術好嗎?到了小毅,哦……楊溢嘴裡怎麼就變成營銷之大道了?
“徒兒沒忘恩師教誨,所有幫過徒兒的,都一一記錄,這個已經和恩師彙報過,還是恩師差人幫徒兒還的銀錢……”
這倒沒錯,這小子天資聰慧,那段日子,這小子居然騙了……呃,融資,融資七八兩之巨,渡過了他們姐弟倆最難的一段日子。
這筆錢還是沈非從公司借款為他還的債。
“後來,徒兒便去趙員外家尋趙師叔,不料卻是趙員外親自接待了徒兒,並且撥了一座彆院和兩個下人安置了徒兒和姐姐。”
“後來徒兒才知道此事趙師叔並不知情,此事好長時間徒兒不明所以,百思不得其解……”
沈非插嘴:“這個事兒我也很費解,趙員外為何……”
“這個事朕來解釋!”許久沒有發聲的老楊說道。
“小沈呐……”這狗皇帝從來不放過任何一次刺激沈非的機會,緩緩道:“我也給你講個故事。”
沈非現在對“小沈”這個稱謂已經免疫了,愛叫就叫吧,反正叫他小沈的人,都是有身份的,自己還有啥不樂意的?
一個是品級很高的鬼,一個是皇帝。
皇帝偷瞄了一眼沈非,見他心如止水,不禁有些氣餒——刺激不到小沈了,沒了樂趣,真失敗!
“趙員外是朕的人,自從王府被燒,趙員外就一直在尋找沁兒和溢兒,遍尋清江府無果,這沁兒的易容術可是當真了得啊,誰知這陰差陽錯的,溢兒卻在你的指點下,自己摸上門去了,你說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之後沁兒、溢兒姐弟出門都有趙員外安排的人暗中保護,彆院的那兩個下人,都武功不俗。”
沈非和楊溢這才恍然大悟,這世事奇妙,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
“這也是朕後來才知道的……”皇帝老楊歎了口氣續道:“那時候朕還在這裡跟你天天的扯閒篇逗咳嗽。”
沈非消化了一陣子這信息量,覺得很多事都通順了,於是又問道:“朝廷滿世界的通緝你,你怎麼還敢大搖大擺的來南河寨度假?”
乾帝大笑道:“朕不叫什麼楊立青,朕叫楊梃,先帝三子,什麼立青,不過是取了個靖字罷了,是朕不忘初心。”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朕高調來到南河寨,打的是京西楊家的旗號,路引證明都是真的,官府也不是白癡,早就懷疑了朕的身份,為此還特意去了京西楊家探尋真偽,結果當然是真的了?”
沈非讚道:“陛下當真好手段!”
乾帝楊梃續道:“也彆就這麼小瞧了楊栩,那日雙喜家進了三個賊人,便是楊栩弄的那個東廠派來的探子,意欲拿到證據證明朕是楊梃。”
沈非奇怪道:“可是那三個賊人跑了?”
乾帝冷笑:“就是得讓他們跑,那日裡朕與皇後演了一出雙簧,我們的對話故意讓他們聽了去。”
沈非越來越覺得有趣,又問道:“合著你早就知道他們來?”
乾帝瞄了一眼身邊一直沒有任何存在感的掃地僧笑道:“孫公公耳朵又不聾,沒有誰能逃過他的耳目,三個蠢貨剛進村孫公公就知道了,不過沒出手而已……”
沈非覺得自己像是看了一部電視劇,皇帝身邊最不起眼的人,才是絕頂的武林高手,得虧之前沒跟老楊翻過臉,不然自己墳頭草估計都一人高了。
一通百通,這回沈非也明白了老楊和尹夫子離開的前夜,那三個蠢貨被綁成粽子丟在西湖邊是怎麼一回事了。
可是不對吧?那掃地僧,哦……孫公公一直隨侍左右,沒見他離開啊?有不在現場的證據。
乾帝似乎看出來了沈非的疑惑,道:“西湖邊那次,是陳婆出的手……”
沈非隻覺得冷汗淋漓,這他嗎的都是些什麼人呐?自己跟這麼個妖孽一起廝混了好幾個月?
乾帝續道:“那晚東廠走狗又來探查,同時一封密信也告知你恩師在南河寨隱居之事暴露了,要知道他隱居南河寨的事兒,除了錦衣衛指揮使汪公公外,這天下可沒幾個人知道,這樣一來,就算傻子都知道朕是楊梃而不是什麼京西楊家的人,於是朕與你恩師決定——連夜就走,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假裝生辰宴,實為散夥酒,那天真是朕的生日。”
原來如此!
原來師娘不是什麼京西楊家的嫡女,那是太祖爺的嫡長女,現任皇帝的親姐姐,這師娘看上去嬌嬌怯怯的,居然敢逃出深宮跟著恩師私奔?
這也太狗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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