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你有點不對啊……”乾帝有點擔心的看著沈非。“說說吧,你是怎麼想的?”
沈非也覺得剛才慷慨激昂的一番話有點衝,那都是讓後世的那些曆史給氣的,朝廷實施海禁政策,任由倭寇肆虐,廣袤無垠,財富無限的海洋就這樣拱手相讓,這政策的製定者不是混蛋是什麼?
他是胸無大誌不假,但是自己親手創立的西湖特區自己都保護不了,那他這麼辛辛苦苦的圖的是個啥?
就連一個小小的南河寨,他還弄了個保安大隊保家衛村呢!
可是眼前的帝國最高統治者,麵對橫行無忌的小小倭寇,居然搖頭歎息,無能為力,這怎麼能讓沈非不義憤填膺,氣急敗壞?
算了,這一切又關自己什麼事?等明天皇帝與自家老爺子提了親,妹子一出嫁,自己就索性辭官不做,把這個西湖特區交給朝廷,自己在家頤養天年不幸福嗎?
反正這個天下又不是自己的天下,談什麼家國情懷?講什麼心懷天下?這些爛事連皇帝都搖頭歎息,自己這憂國憂民的算怎麼回事?還真把自己當成天選之子了?
自己就這幾年壽數,享享清福不好嗎?
何必庸人自擾?
思及此,沈非麵露微笑,緩緩道:“咳咳,陛下,臣喝的有點多,君前失儀,望陛下恕罪。”
乾帝看著沈非,愈發覺得哪兒不對,這哪兒是沈非呀?
興致缺缺的乾帝陪著興致勃勃的皇後遊覽了東靈塔,天已經很晚了,舟車勞頓一整天,大家都有些疲憊,帝後兩口子便回到了西湖大酒店的天子套房安歇,皇後又是一番驚異,問東問西,自然被乾帝以“西湖特區有售”為由解釋一遍。
“陛下,剛臣妾看那沈非似乎有些怏怏不樂,您的興致也不是很高,是不是清江港那邊事情不合陛下心意?”帝後兩口子躺在溫暖舒適的大床上,開始臥談會。
夫妻倆自從出了南河寨,就沒這樣同床共枕過,更彆提這樣安安靜靜的說說枕邊話了。
乾帝摸著皇後的秀發,溫言道:“梓潼,沒什麼事情不合我的心意。”
皇後像小貓一樣窩進乾帝懷裡,嘟囔道:“騙人!”
乾帝嗬嗬一笑道:“瞞不過你,唉,小沈主張開海……”
皇後輕聲問道:“朝廷不是已經開海了麼?”
乾帝歎了口氣:“朝廷這次不算開海,隻能算是開了海運,小沈膽大包天,想對倭寇開戰呢……”
皇後摸了摸皇帝的胡須,溫聲道:“朝廷大事臣妾不懂,但咱們大乾子民挨了欺負總是不好的……”
乾帝沉吟半晌,自言自語道:“談何容易啊!”
場麵有些冷場,於是乾帝又問道:“梓潼,你覺得沈非此子,若何?”
皇後說:“陛下,這不合規矩了,後宮妄議朝政,評論大臣,這可是……”
乾帝哈哈一笑,披衣起身,緩緩道:“兩口子說點話還這麼多破規矩,讓你說你就說吧。”
皇後也隻好起身,給皇帝倒了一杯茶,斟酌道:“沈非這人吧,怎麼說呢?臣妾從他身上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欲望,財富?咱們在南河寨生活的時候那麼清貧,他也安貧樂道,現在他有了銀子,也沒見他怎麼奢靡無度,倒是給陛下您伺候的由儉入奢了……”
乾帝看了看這天子套房,會心一笑,示意皇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