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非和葉昭娘探望了紅衣少女烏嵐之後,孫公公便密報沈非,言道這紅衣姑娘非我族類,恐是關外東胡之人。
沈非聽後心下一凜,孫公公何許人也,他是清楚的,沈非並不懂江湖,但武俠小說卻看過不少,對於孫公公這種半江湖半朝廷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他屬於無腦崇拜,是以,孫公公的話,他是十成十的相信的。
清江府的東北部便是大乾與東胡的交界處,儘管這個年代的地域國界概念很是模糊,但關外之地、北方遊牧民族終究是當朝大患,提高警惕總是應該的。
當下他便不動聲色,先是過問一下那無孔不入的錦衣衛是否已經察覺,有沒有做出反應,孫公公不置可否。
沈非讓孫公公秘密知會劉漢的保安隊密切關注烏嵐姑娘的一舉一動,有任何嫌疑,或與什麼陌生人接觸,不分巨細,一律來報。
……
烏嵐姑娘這些日子在來福客棧休養生息,一開始總是想著儘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但是一來是自己重傷之下,極難縱馬長途跋涉,二來沒有族人接應,匹馬單槍必然危險重重,著實讓自己鬱悶了許久。
過了幾日,小妮子心態便平和了許多,尋思著反正自己心愛的小紅馬也被南河寨那個該死的什麼保安隊大隊長牽走了,號稱是妥善照顧,其實是怕她私自走脫。
對於南河寨鄉親們的這些所作所為,烏嵐有些猜不透,她實在是不知道,這些是他們真心的熱情好客?還是大乾的朝廷對自己的身份有所察覺?
思來想去,烏嵐以己推人,草原兒女的豪放與熱情的性格,她還是覺得南河寨的鄉親們是善意的,善良淳樸的她們大概是真的擔憂自己的身體狀況,況且,若是大乾朝廷真的要是發現自己的身份,豈不早就有所動作了?還能容得下她如此從容養病?
草原兒女的強健體魄讓她快速的從傷病中走了出來,這一日,烏嵐覺得自己已然恢複的有了幾分力氣,覺得這段日子窩在民宿裡實在氣悶的緊,便與來福娘說想出去透透氣。
來福娘欣喜萬分,上上下下端詳了半晌,才疼愛的說:“悶了這好久了,出去溜達溜達也好,免得在民宿裡悶壞了,我讓二丫陪你?”
烏嵐謝絕了來福娘的好意,推說自己隨便轉轉,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來福娘也不勉強,叮囑了一番,便由她去了。
烏嵐獨自一人安靜的在嘈雜熱鬨的夜市中走過,看著燈紅酒綠,繁花似錦的乾堤,她有些恍惚。
大病一場之後,她覺得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這是個陌生的世界,這又是個全新的世界,但這不是她的家鄉,這裡沒有廣袤的草原,也沒有縱馬狂奔的激情澎湃。
儘管這讓她有些不適應,但她更多感受的卻是新奇和向往。
這虛幻一般的繁華,顛覆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原來草原的外麵是這個樣子。
也許,這也是告彆父汗,出來闖蕩而得到的另一個意外收獲吧?
……
乾堤的儘頭,有一家小酒館。
烏嵐信步走來,聽到裡麵隱隱傳來一陣歌聲,這個歌很……很古怪,但是卻很好聽,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難才能睜開雙眼,
我從遠方趕來,
恰巧你們也在,
癡迷流連人間,
我為她而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