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現在站在這裡。”諾諾的聲音隔著屏幕傳來。
她和楚子航師兄已經混進了坍塌的車站,越過黃色和黑色的膠帶,在滿地的碎玻璃和斑駁的血跡中,尋找蛛絲馬跡——一共六個死者,三個死在候車大廳,其中一個死因是心臟病發作;另外還有三個死在站台上,其中兩個就是倒黴的執行部專員。
當他們靠近指示牌的時候,諾諾發來了指示,要求他們儘量模仿當時場景,配合她“側寫”。
“布裡茨是一個沒救的路癡,他從來沒有來過這個車站,所以一定會看指示牌——而且不是一次,在每一個指示牌前都會停留兩三秒,以確定自己沒有走錯。”
於是楚子航眯著眼睛,抬頭看頭頂的指示牌,做出茫然狀。
“他的言靈是‘血係結羅’,能夠探測周圍的混血種存在,此時他已經明顯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開始緊張,然後看了看手表——這不僅僅是他的個人習慣,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的手表其實包括了通訊器和一塊微型炸彈的功能。這是中國分部特供的武器,為了保持隱蔽。”
路明緋翻了一個白眼,果然是裝備部的風格或者說中國分部的功能。
“但是他的探測不一定準確,中國混血種含量那麼高,在某些全國10的高校裡甚至可能超過30,十個八個未覺醒的a級混血種也不是不可能,他怎麼就這麼確定‘血係結羅’的探測是準確的呢?”路明緋忍不住問。
“是直覺,布裡茨是接受過完整的偵查和反偵查訓練的,再加上‘血係結羅’這類言靈天生比較敏感。”楚子航說。此時他又猛然停下,抬頭看另一塊指示牌,假裝迷茫的樣子。
“又或者是,跟蹤他的人沒多少水平,不擅長隱藏,傻傻地跟在他身後鬼鬼祟祟,引起了他的警惕。”諾諾聳聳肩,說,“然後去一下洗手間,布裡茨發現有人跟蹤之後,就進入了洗手間,從包裡換上了一件藍色的防曬衣,然後把包內外翻轉——他的挎包是特製的,內外都可以作為‘外麵’。”
楚子航再次照做了,不過這是男廁所,哪怕沒有人了,路明緋也不打算進去。
然後諾諾繼續說:“布裡茨認為自己已經擺脫了追蹤,稍微放鬆了一些。通過簡單的便裝擺脫跟蹤通常是有用的,但是這裡畢竟是中國,一個紅發的外國人走到哪裡都很顯眼,而他卻沒有對頭發眼睛進行偽裝,所以還是被認出來了。”
那這確實夠倒黴的,稀裡糊塗就攤上了龍王,然後稀裡糊塗送命,路明緋有些心不在焉地心想。反正推論過程已經不重要了,隻需要知道能震塌一整座建築的隻有耶夢加得就行了。
“繼續向前走,穿過閘機,下到站台上,他們死去的位置對應的應該是6號車廂,因為諾瓦克乘坐的是6號車廂2f座位。”諾諾繼續說下去。
而為了配合諾諾的“側寫”,路明緋和楚子航隻好越過閘機,發現下到站台的電梯已經因為地震斷電停止運行,於是隻好走樓梯下去。他們下到站台時,站台已經空空蕩蕩,隻有兩輛維修用的車頭停靠——因為今早的事故,整個站台都已經被封閉,所有車次被全部取消。
下麵和候車大廳一樣一片狼藉,碎玻璃茬子到處都是,站台上、軌道上,他們一眼就看見了一大片血跡——大概率是那兩個交接文件的倒黴蛋死亡的地點。
“嘖嘖,真倒黴。”路明緋忍不住搖搖頭。
“布裡茨用車票刷開閘機,此時火車剛剛靠站——這輛車人不多,因為畢竟是五點發車七點半到站,一般人不會坐這麼早的車,就算通勤也不至於。而與此同時,諾瓦克下車,看見布裡茨,兩人交換情報後,才注意到火車南站要塌了。”
至於為什麼諾瓦克非要坐這麼早的車?其實原因很簡單,他的血統雖然隻有c級,但卻是一個有10年工作經驗的老油條,專門搞情報工作的,對於危機相當敏感。他從bj出發,帶著重要文件,途中需要與其他人彙合交接情報。在這個過程中,他敏銳地注意到自己似乎被跟蹤了,所以刻意多換了兩趟車,還坐了一趟大巴車,半路下車走了兩公裡。
“他們兩個死亡的地點相距較遠,但是卻分彆離兩把長椅很近。他們都算是經驗豐富,一定會藏在長椅下麵,在災難發生的時候跑向長椅,可惜來不及了路明緋,你向左跨兩步,楚子航,你也一樣沒錯,差不多就是這裡,這是他們交接文件,然後在分彆時注意到不對的地方。”諾諾指揮道。
他們兩個乖巧地聽從諾諾的命令,儘可能地還原場景,輔助諾諾的“側寫”。
“結論很清楚了,這麼短的時間內沒有人能從他們兩個人手中搶走資料,資料是在兩人身亡後被人從他們的屍體旁取走的,而且就在幾分鐘之內。”
路明緋注意到連接在兩灘血跡之間的血腳印,看起來那個人先去看一個人死沒死,踩到血,然後又去看另一個人,然後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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