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頭鯨的牛郎店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一位侍者帶著她進門,她原本今天隻穿了洗得發白的t恤衫和做工粗糙的牛仔大褲衩子,但是偽·源稚生堅持給她弄來一身短款的紫色小禮服,做工麵料很精細一看就知道要花不少錢,就是不知道為啥款式和趙孟華送她的那一條有點像。
顯然風間琉璃認為她應該更加尊重牛郎這個職業,而且這種高檔會所穿得太寒磣進去也不合適,她總該稍作打扮。
果然,她穿成這個樣子,那些侍者頓時眉開眼笑地將她恭恭敬敬地迎了進去,像是在對待一位有錢大小姐。
舞池中數不清的男女在搖擺,炫目的燈光和極具節奏性的音樂震顫著她的感官,讓她本能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那些年齡分布相當廣泛,從二十多歲的年輕女郎到五六十歲的中年富婆,一個個穿著細高跟鞋和昂貴的短裙,隨著音樂搖擺著身體。
她們的舞伴大部分是年輕男人,有的陽剛有的陰柔,全都是明星級彆的美男,穿著勒緊腰部和臀部的閃亮小皮褲和露後背的西裝,其中好幾個甚至還大費周章地作歌舞伎的裝扮,還有的一身和服配著武士刀,活像在搞spy。
她有點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些男人是在模仿風間琉璃,這家店裡試圖模仿風間琉璃的男人至少有五六個,不過都學不到核心,隻能勉強用來當代餐。
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讓風間琉璃跟進來,看見這些人如此賣力的模仿自己,掐著嗓子甜膩膩細聲細氣地討好女人,會是什麼心情,不知道還能不能保持前世那副高冷淡然的樣子。
想到這裡,她莫名有點同情源稚生來。如果那家夥真的如她所料,門外的海報真的是他,那麼他的牛郎之路該多艱難啊?他會不會成天被當做風間琉璃的代餐,然後那些女人一邊吃代餐,一邊又抱怨他不如風間琉璃
黑幫的皇太子哪裡受過這種委屈,怕不是要直接當場暴起,提刀砍人吧?
當然,也不排除源師兄樂在其中,要知道前世他的理想可是去法國的天體海灘賣防曬油,最好還有機會親手將防曬油抹在漂亮女孩後背上——這不是什麼玩笑,在他死後的遺物裡,找到了大量各種品牌的防曬油,看來都是做過調研的。
一開始路明非這個傻小子還不知道“天體海灘”究竟是什麼,後來在網上一查才知道,原來指的是衣果體海灘,隻能說源師兄還挺有那啥趣味的,沒有想象中那麼嚴肅枯燥。
也得虧他長得帥,才和那些普普通通滿腦子黃色的猥瑣男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指不定現在被美女環伺,他內心還高興著呢!
想到這裡,路明緋不由得傻嗬嗬地獨自一人笑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宛若智障。
這個時候,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金色的眼睛使周圍五光十色的混亂燈光仿佛都黯淡下來,他的聲音穿透嘈雜的噪音,好像一切都寧靜了下來,樂聲和歡呼聲仿佛成了遙遠的背景音。
“姐姐,不跳一支舞嗎?”小魔鬼對她伸出手。
路明緋看著眼前的小魔鬼,不由得咧了咧嘴角,感覺過於辣眼睛:“我說,你不用這樣吧,這種地方未成年兒童來可不好,搞得我像個ltp一樣。”
因為現在小魔鬼穿著一身背後鏤空的西裝,和點綴著小亮片的緊身皮褲,畫著不符合年紀的妖冶妝容,臉上還塗了一塊亮閃閃的金粉,領口開到腎但是問題在於,一個一米五多的小孩穿成這個樣子,怎麼看都覺得變態。
但是她還是任由路鳴澤將她引入舞池,這裡醉醺醺的女人摟著同樣醉醺醺的男人,好幾個女人撕扯著一個男人的衣服,將香檳倒進他的領口,手肆意地在他裸露的、肌肉分明的胸膛上遊走,到處都散發著淫靡的氣氛。
路明緋發現,自己和他們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這不是為了應景嗎?”路鳴澤做了一個誇張的敬禮動作,笑嘻嘻地說,這個笑容有一種“小櫻花”的感覺了,就突出一個“賤”——當然,真正的小櫻花不可能對著客戶這樣笑,他根本笑不出來。
而且路明緋還有更多問題要問。
“外麵海報上是象龜,對吧?”路明緋問。
芬格爾這個不要節操的家夥來這裡當牛郎可以理解,畢竟前世他就是這麼乾的,而且還在和愷撒、楚子航搶業績。路明緋為他這一世沒人迫害也能找到這裡有些驚訝,但也覺得合情合理。
但是源稚生這麼正點的男人,跑到這裡來當牛郎就太離譜了吧?而且這裡距離源氏重工隻有兩條街啊,為什麼他至今還沒跑回去表明自己的身份?
路鳴澤得意洋洋地點點頭,“對,不過現在他是高天原的頭牌takui了,這個名字很適合他這種陽剛的男子,對不對?”
“雖然說他最開始的定位是風間琉璃的替身,不過因為不擅長唱歌而飽受顧客們的排斥,說他隻有一張風間琉璃的臉,沒有他的內裡。但是我們很快發現了他獨特的氣質,和風間琉璃完全不一樣,在座頭鯨這個合格的老鴇的引到下,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風格。由此可見,自己的風格才是最重要的,不能總是一味地模仿。”路鳴澤的評價相當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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