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想,現在情況已經很糟糕了。”昂熱聽完犬山賀將事態解釋完畢後,皺緊眉頭說。
情況比他們想象中更加糟糕,蛇岐八家為了對抗白王埋骨地爬出來的屍守,已經動用了幾乎全部資源,可是仍然損失慘重——六座海上平台全部沉沒,一千多人喪生,這樣巨大的挫敗,毫無疑問嚴重影響了蛇岐八家和下屬幫會內部的團結,也是屠龍史上罕見的慘敗。
這再次印證了包括秘黨在內的很多龍血家族的猜測——蛇岐八家自詡血統優異,可顯然每一個都是繡花枕頭,他們所謂的“武士道精神”根本不堪大用。
過去的數千年裡,他們從來沒有對抗過真正的龍類,白王的血脈又讓他們夜郎自大,真的到了屠龍戰場上,才發現他們那點本事隻能用來對付自家失控的小鬼,都不用龍王親自出手,他們就得送菜。
不過這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號稱能製造初代種級彆死侍的王將。誰能想到日本這塊鳥不拉屎的“風水寶地”,竟然養出這麼一個讓整個混血種社會發生劇烈動蕩的蠱王?
“你們和所謂的猛鬼眾打了這麼多年,非但沒有占上風,甚至連你們的敵人的名字、外貌,乃至一切信息,一概不知?”
昂熱其實早就懷疑過,日本應該有一位非常危險的操盤手。按照路明緋發現的信息,卡塞爾學院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個男人是個瘋狂科學家,一個辣脆餘孽。
可是這麼一個孤身研究龍類的科學家,怎麼可能在過去幾十年的時間裡,就得到了秘黨數千年加起來也沒有得到的成果?那必然是背後有高人指點,也許這位在日本翻雲覆雨的操盤手也隻是某個人的棋子。
而加上最近扯出來的,令人極度不安的龍王“奧丁”,昂熱已經基本有了答案,很多之前的疑惑似乎都可以用奧丁和他的爪牙來解釋。
一個熟悉人性的,生活在人間的,用欺瞞和謊言將自己塑造成人類救主的龍王,危險程度遠超他們的認知。
“確實令人沮喪,但我們這麼多年,沒有得到哪怕和王將相關的任何有效情報,那個男人很擅長偽裝,幾乎從來不親自下場。我們用儘全力,也隻是抓到他伸出來的觸須,本體卻一直不見蹤影。”犬山賀低下頭,像一個被老師批評的學生。
“又或者,是因為你們早就被他滲透了,自然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昂熱冷冷地說。
前任大家長橘政宗,幾乎可以肯定,和那位“王將”有密切的關係,不排除他一直在用自己的身份,為王將打掩護。或許這個毫無背景、血統也平平無奇的半個俄國人,能坐上大家長的位置,也是全部依仗王將扶持。
“或許吧,我們還沒有從橘政宗大家長的背叛中緩過來,我們缺乏主心骨。”犬山賀低頭虛心地接受批評,畢竟橘政宗是他挑選出來的繼任者,出了這麼大問題,肯定他有責任。
“說到主心骨”昂熱若有所思。
他自然知道源稚生失蹤的事情,並且很清楚,就算他不失蹤,這個無依無靠的年輕人羸弱不堪,僅憑血統也不可能得到那些老人多少尊敬,難以支撐現在的局麵。
“阿賀,你說實話,那個人還活著嗎?”他問。
犬山賀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昂熱在說什麼,露出沉思之色,轉而又有些為難。
“這恐怕不行吧?已經過了那麼多年,那位還不如源家主”
昂熱點點頭,似乎是打消了不切實際的念頭,“那倒也是,都這麼多年了,他肯定也老得提不動刀了。”
他們說著,已經走上了二樓。雖然情況比較糟糕,但待客的禮儀仍然不能少,犬山賀仍然為老師準備了一條上好的金槍魚,由大廚切成片擺盤,還準備了幾十年前昂熱校長最喜歡的燒喜知次,酒香在和室內漂浮。
更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守在門外,每個人都點亮黃金瞳——目測血統都不算太好,也就是b級到c級左右,但是這個層次的混血種在經過體術訓練之後,每一個能一個打十個壯漢。
如果有刺客試圖偷襲,就算她們一個打不過,那個刺客仍然很難從十幾個訓練有素的女孩手裡討巧。
“這麼多年了,阿賀你還是記得我的口味。”昂熱笑著拍打自己學生的肩膀,很難說清楚到他底是在說酒還是女孩,或者二者皆有。
他的目光卻不由得向房梁上看去,剛才那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被他敏銳的感官捕捉到——如果是言靈為“鐮鼬”的愷撒,肯定能聽得更加清楚。
“怎麼了?”犬山賀顯然也注意到昂熱陰沉的麵色,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梁上,有些擔憂地問。
雖然比昂熱更加年輕,但是犬山賀無疑是老了,他雖然身體還算健碩,還能戰鬥,但是感官確實不再靈敏,沒有聽見房梁上可疑的聲音。
“沒什麼,隻是剛才突然以為屋子裡有老鼠。”昂熱夾起一塊生魚片,看似從容不迫,實則左手已經抓住藏在衣袖裡的折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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