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我保存了當初楚子航冒充孕婦的照片,雖然看起來沒那麼水靈,化妝跟個中年大媽似的,還挺著大肚子就在我手機的sd卡裡,你想看看嗎?”諾諾問。
路明非看著舞台上穿著性感暴露的服飾,麵紗遮住青春麵容,正在對愷撒扮演的匈奴王展現美好身姿的“伊迪可”,再想想有朝一日這樣的美人也會年老色衰,青春不複,一種惆悵感莫名就從心底裡湧了上來,連帶著剛剛看完那麼多美男俊男後燃起的某種堪稱邪惡的欲望也被當頭澆滅了。
“算了,不用了。”路明緋擺擺手說。
她猛然感覺自己好像從某種美好的幻夢中蘇醒過來,不得不麵對殘酷的現實。時間是會流逝的,現在的日子固然美好,可是終究有一天她所珍視的東西都會變得麵目全非。
校園生活很美好,但是終有一天所有的少年都會長大,都要畢業,都要各奔東西討生活。
就像穿著白裙子的陳雯雯,她不可能永遠在窗邊借著下午的金色陽光讀書,她不會永遠捧著杜拉斯的《情人》,等著那個叫路明非的衰仔采來一紙袋蒲公英。
她也會愛上彆的男人,有朝一日會結婚生子,最後甚至可能變成嬸嬸那樣身材走樣的老女人。
卡塞爾學院的同學們也不是一成不變:
英俊的殺胚師兄或許就算變老也是高冷的帥大叔,但是他這種不要命的性格,終有一天會在執行某一項危險任務的時候被奧丁盯上;
也許俏皮的諾諾師姐也會在結婚後變成循規蹈矩的端莊貴婦,心甘情願地被困在名為愛情的囚籠中;
愷撒會成為校董,家族和秘黨的利益會高過一切,在自己被通緝的時候不會因為曾經的同學情誼而放過;
就連活了那麼久,仿佛不老不死的昂熱校長,她最大的靠山,也有可能死在龍王手下啊!
嗬,就好像我能長久一樣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混血種壽命確實要長一些,但仍然是肉體凡胎,終有一死。就連龍王也不是永恒的,畢竟前世她確實殺了不少龍王,他們都真真正正死去,再也沒有繭化複活的機會,不是嗎?
音樂仍然震得人內臟都有震感,五顏六色的燈光來回閃耀,不不停有女人發出激烈的尖叫聲,一瓶瓶香檳和啤酒被打開,所有人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此時舞台上的劇情到達高潮和尾聲,凶殘不可一世的阿提拉落入少女的溫柔鄉,從她捧著的金杯裡喝下毒酒依然甘之如飴。
毒性發作,愷撒露出猙獰的神色,口吐廉價的、像是混合了澱粉湯和色素的,假得不能再假得血液,驚恐、疑惑而艱難地爬向自己的新婚美妾,試圖向她求助。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這位美豔的少女對待自己的夫君卻冷漠而粗暴,她提起自己的裙子,抬腳將不可一世的“上帝之鞭”一腳踹翻,然後拔出藏在衣裙下的匕首,割斷了暴君的咽喉,假血再度湧了出來。
愷撒演技還算是到位,就是有點過於誇張了,很明顯楚子航的腳並沒有碰到他,他就自己開始在地上滾動。
而路明緋就這樣站在喧囂的人群中,看著旁邊諾諾的抱著蘇茜師姐尖叫“殺夫證道”,突然驚覺整個世界離自己如此遙遠。
她茫然地環顧四周,最終與舞台上一雙眼睛對上。
楚子航的眼睛和她一樣冷,他雖然一舉一動都風情萬種,一顰一笑都勾人心弦,但是他的悲喜從來都無法達到那雙冰冷的、審視的眼睛。
就好像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不屬於任何人的懷抱,僅是此間匆匆過客,冷眼旁觀眾生相。
這就是“血之哀”嗎?
她聽見耳邊傳來一聲疲憊的歎息,聽上去似曾相識。
“所以最後你竟然隻給了那個小黃毛買了花票?”諾諾有些難以置信地問,“沒有買給楚子航?”
“還不是那家夥沒完沒了纏著我們要變魔術,我被煩得不行了才勉強掏了1000日元嗎?”路明緋無奈地說。
說實話,她覺得那個小家夥能攢幾百張花票,應該還是歸功於他的鍥而不舍,隻要把一位貴婦折騰煩了,隨手打發那麼幾張花票給他,讓他不要再靠近。
雖然我很同情你失敗的打工經曆,但是你知道自己真的很菜而且很煩人嗎?
“這家牛郎店人均消費5萬日元,但是你隻花費了3000日元,其中2000還是買啤酒?”諾諾有些難以置信。
路明緋倒是對此很坦然,“座頭鯨先生也沒說每個人必須有消費額度啊,他在表演開始的時候還對台下說理性消費呢,我覺得我消費就挺理性的,量入為出。”
“順便說一句,她隻花了2000日元,第二瓶啤酒是我請的。”旁邊的零突然開口補充。
“呃”諾諾覺得如果他們是漫畫中的人物,自己的頭上一定出現了三道尷尬的黑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路明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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