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遲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一個聲音突然幽幽地從後座傳來。
路明緋一回頭,發現說話的人根本不是楚子航師兄,而是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有著稚氣的圓圓臉,穿著漂亮的兒童西裝,白色的小領結,黑色的小短褲,裹著瘦長的小腿的白色長筒襪,和精致的小皮鞋。
此時他一雙金黃色的,如蜥蜴或者說貓一樣的金色眼睛正盯著她,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路明緋。
而原本坐在那裡的楚子航卻不見了,她慌張四顧間,發現時間好像都凝固了,司機的嘴半張,音節還沒有來得及吐出口,就連前擋風玻璃上的水流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時間線被乾擾了,你和我記憶中的那個姐姐完全不一樣。”這個孩子有些挑剔地說,“不夠強大,唯唯諾諾,平平無奇,沒有一點王者風範但好歹也是我的姐姐,勉強算作差強人意吧。”
“你是誰?是人是鬼啊?”
路明緋完全沒有聽懂那個孩子所說的什麼時間線什麼王者風度,她剛剛覺得這條高架橋不對勁,結果竟然轉背就遇到了這個陌生的孩子,而且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這麼詭異!
那個孩子有些無奈地歎氣一聲,“好吧,我差點忘記了,姐姐你現在還不認識我。”
說著,那個陌生的孩子伸出一隻小手:“我叫路鳴澤,是你的弟弟。”
“路鳴澤?我沒有弟弟,這個名字也不是你的,是我表弟的,他是一個討厭的小胖子。”路明緋不解地說。
說起這個路鳴澤,自從搬到叔叔嬸嬸家來之後,她就占領了路鳴澤的房間,畢竟一個青春期的小姑娘,總歸需要些隱私和空間,而且路麟城給的錢確實多,於是就將親兒子路鳴澤趕到了叔叔的書房,支了一張折疊床湊活。
路明緋對此大為感動,知道叔叔嬸嬸是把自己當親閨女對待的——當然路鳴澤就經常抱怨,自己會不會是個假兒子,對老姐頗有些怨言。
“不,我是你的弟弟,我們本可以一起長大。”那個小男孩執拗地說。
路明緋不由得開始懷疑,也許自己真的有那麼一個弟弟,也許她的父母背著她懷過孕,結果流產了或者為了不交罰款把小孩弄死了,這個孩子現在化作索命的怨魂,不追她的父母,反倒來追趕她報仇。
大概和她一樣,也找不到爹媽在什麼地方吧?
“你是鬼嗎?這是不是你做的?要是你要殺我,能不能換個地方,換個時候,不要傷到楚師兄和司機叔叔,殺了無關的人可是要永世不得超生的啊!”
路明緋沒有對付鬼怪的經驗,她知道為數不多的就是鬼也是有原則的,多數情況下隻傷害那些該遭報應的。雖然說她覺得自己也不該遭報應,但是誰知道在鬼的眼裡她的存在本身是不是就是冒犯呢?但毫無疑問,楚師兄和他的父親是無辜的。
那個男孩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姐姐,你還是這麼善良,和你無親無故,你死到臨頭卻在想他們的性命?你這樣太軟弱了,是乾不成大事的。”
“而且,我不是危險,至少今天晚上我是來幫你的,姐姐。”那個男孩看向窗外的濃霧,“雨中有很可怕的存在,我想他原本的目的是那位楚天驕先生,或者你口中的‘楚師兄’,但是既然你坐上了這輛車,那麼首要目標就變成了你。”
“雨中有什麼東西?”路明緋問。
就在她看向前擋風玻璃外的煙籠霧罩時,車身忽然劇烈顫抖,撞上了一個黑影。她被巨大的慣性向前一推,胸口撞在操縱台上,臉差點貼在擋風玻璃上。
她與那個被撞得正著的黑影來了個貼臉對視,她看見了一雙可怕的金色眼瞳,以及滿臉青黑色的鱗片,還有猙獰的獠牙,鋒利的爪子死死地扣在玻璃表麵,直接將這層薄薄的、脆弱的屏障扣出是個洞!
他們撞到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可怕的、蜥蜴一樣的怪物!
“啊,有鬼啊!”路明緋發出一聲驚叫。
楚子航在和父親吵架。
“路明緋讓你不要上去,你為什麼不聽?她沒有坐過這種車,膽子又小,經不起你這麼嚇唬!”他對於這個愛裝b的男人沒有一絲好感,明明隻會開車,卻臉遵守交通法律法規和基本行車道德都做不到。
但是楚天驕卻在嗬嗬笑:“怎麼,兒子你喜歡這個姑娘?我也覺得這姑娘不錯,你看她剛才還說喜歡我這個類型。”
楚子航氣得牙根癢癢,麵頰漲得通紅。他不否認“路明緋不錯”,她確實是個好姑娘,雖然有點懦弱。但是你以為她剛才是真的誇你?那是客套話,是因為你自稱我的父親,她不想讓我丟人!
楚天驕我告訴你,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會找一個像你這樣沒用的司機當老公!
“她隻是個同學,我和她沒有什麼關係。”楚子航冷冷地說。
此時路明緋不知道為什麼不說話了,大概是因為剛才被楚天驕一通騷操作弄得有點不舒服,現在蜷縮在座椅上,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希望不是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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