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蛇的體型相當驚人,就像之前我們戰鬥過的海蛇一樣巨大,有的可能有四五十米。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蛇,也許那是神靈飼養的生物呢——北歐神話裡的‘中庭之蛇’可是能環繞整個中庭!”
“反正,我和那些蘇聯人先跑了,從另外一邊的道路往山下跑,而我那些倒黴的隊友,則成為了巨蛇的口糧——在逃跑的時候,我聽見背後的慘叫聲,還有向神靈祈求仁慈的祈禱,但是那些巨蛇還是吞噬了他們,我沒敢回頭看我們就這樣跑下了山。”
她深深地吸入一口香煙,感受來自肺葉的灼燒,好像隻有這樣才證明自己還算是活著。
“然後祖母就跑回去了?”瑞吉蕾芙問。
瑪利亞痛苦地搖搖頭,“事實上,那些蛇隻是最無關緊要的東西。之前我說過,這座島嶼被奇怪的黑色岩壁和墓穴包圍嗎?我們上來的那條道,是那些岩壁缺口的位置,通向我們停靠的碼頭,可是下去是另一條道,需要直接穿過那些墓穴。”
零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那些死人複活了?”瑞吉蕾芙問。
瑪利亞點點頭,露出極端痛苦和恐懼的神色,她本來就岌岌可危的理智一瞬間消磨殆儘,那些可怕的骨爪張牙舞爪,撕扯著自己長長的骸骨,在水密艙堅實的鋼板上劃出一道道可怕的痕跡,身上巨大的鎖鏈發出叮當作響的聲音,狀若瘋魔。
瑞吉蕾芙將零保護在身後,那些骨爪飛揚,可是她昂首挺胸毫無畏懼,而骨爪也沒有傷害她分毫——因為她是祖母最喜歡的孩子,祖母是不會傷害她的。
過了好久,似乎是翻滾和撕扯消耗掉了她大部分力量,她總算冷靜了一些,瑞吉蕾芙將自己的血點在香煙的過濾嘴上,然後用打火機點燃,送到祖母的唇邊。而這位聖女接過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再度恢複一些理智,總算繼續說下去。
“是的,那些死人複活了”她聽上去有氣無力,“那些墓穴開鑿在黑色的岩壁上,在甩掉那些巨蛇之後,我們都以為自己已經逃出生天,隻要回到船上,乘坐潛艇離開這裡,就算是在神國裡闖蕩過一番的大人物了。誰知道我們完全低估了危險性,那裡是神靈的王國,我們這樣的凡人本不該行走在那片土地上的。”
“簡而言之,看見岩壁上那些墓穴後,有幾個膽大的蘇聯士兵,還有我身邊僅剩的兩三個隊員進去看過。每一個墓穴裡都有一副棺材,有的是耀眼的黃金,鑲嵌著青金石和紅玉髓,像是古埃及的風格;有的又是雕琢著鳥形文字的石棺,似乎也古埃及的遺物,還有黑鐵的棺材每一副棺材都極儘奢華,隻要你看一眼就知道,那屬於某些古老文明的貴族,乃至王者。”
“是誰把這些棺材放在這裡的嗎?這些棺材裡真的是我們想象中那些古老年代的王者嗎?”瑪利亞像是在自言自語,“那個神靈說來也挺奇怪的,為什麼會有人收集貴族的棺材?”
“不過,有一個非常可怕的細節在於,這些巨大的棺材都纏繞著沉重的鐵鏈,每一根都比成年人的手臂還要粗。我當時產生一種可怕的預感,覺得這些人可能還沒有真正死去,那些鐵鏈也許並不是防棺材外麵的盜墓賊,而是防裡麵的死者的。那些蘇聯人,彆看他們都是‘唯物主義者’,實際上一個比一個迷信,跑路比我們還快半拍”
“然後,就在這時候,我們聽見了棺材裡的震動聲!”
瑞吉蕾芙倒吸一口冷氣,她是一個合格的聽眾,總是在關鍵時刻給予非常積極的回饋,完全不像是演的——大概真的是因為她沒有經受過表演訓練,並且也是第一次聽這樣駭人的故事吧?
相比之下零就敷衍很多,隻是傻愣愣地在關鍵時刻瞪大眼睛,做出一副虛假的好奇樣子,其實全程錄音。
第二天傍晚——或者說至少電子表顯示的是下午5點,這該死的地方4點天就全黑了,隻有正午時分那一個多小時還有點亮光,但是太陽非常吝嗇地在地平線上徘徊,就是不肯升高一點——他們的房車和越野車已經沒法再開了。
溫度驟降,到處都是冰霜,冷凍液也拯救不了被凍住的水箱。
不過所幸,又是小魔鬼提前準備好的補給點,而且這次還不是一般的補給點,比上次的小庫房大多了,弄得有模有樣,倒像是一座什麼科考站似的。
“是的,這是一座研究寒帶森林種群科考站,老板注資的,甚至連清潔工和養狗的都是老板的人。今年因為氣溫驟降,這些人大概率已經因為受不了回符拉迪沃斯托克了。不過這樣正好,我們可以大大方方地在這裡過一夜,而不被人懷疑。”酒德麻衣解釋道。
“等等,什麼狗?”路明緋問。
“當然是雪橇犬咯!”酒德麻衣說,“我們的車開不了了,就隻能坐狗拉雪橇了。”
說著,酒德麻衣掏出一枚哨子,吹出在路明緋聽上去像是在用指甲刮黑板一樣尖銳刺耳的聲音,然後就看見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的狗舍裡,跑出一大群撒歡的雪橇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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