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婦人聽不下去了,紛紛出言說秦氏講的有點太過,哪有當娘的逼著兒子去抓毒蛇的。
要是專業的捕蛇人還好說,可你兒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能釣上來幾條魚就不錯了,跑去抓毒蛇,跟送死有什麼區彆?
不過陳浪聽到這番話,心裡卻很高興,因為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陳浪低著頭,開始飆演技,聲音都多了幾分哽咽,道:“娘,兒子知道了。”
“下次若是碰見毒蛇,兒子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會將它抓到去賣錢的。”
“賣來的錢,都給娘。”
說完,垂頭喪氣的往家走去。
秦氏見狀,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有點太過,畢竟還有外人在呢。
同時秦氏心裡還有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感覺。
兩三天前的陳浪,麵對自己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那時候的他甚至麵對親爹的責打都是敢還手的。
咋一個晚上沒見到,又變了個人?
難不成附身的精怪,換了?
還沒等秦氏想明白,院門口就傳來了陳浪的嗬斥聲:“老四,你乾什麼啊?”
緊跟著響起的是陳四郎戰戰兢兢的道歉聲:“二哥,我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秦氏一拍腦袋。
壞了!
自己今天特意把四郎留在家裡,就是讓他給陳浪潑黑狗血的。
可誰能想到今日從外麵回來的陳浪,完全變了個人,不僅認了錯,還給了自己錢。
如果說頭幾天附身陳浪的精怪是“惡”,那麼今天附身陳浪的精怪,就是“善”。
倘若把它趕跑,那豈不是意味著陳浪又要變成最開始那個好吃懶做混吃等死的混賬王八蛋?
秦氏抓起針線盒,一溜煙的跑到門口,狠狠的瞪了一眼陳四郎:“做什麼事兒都毛手毛腳的,看把你二哥潑的,周身都是血!”
“二郎,你趕緊去洗一下,老四這邊,娘替你教訓他。”
陳浪皺起眉頭:“老四,好端端的,你往我身上潑血,幾個意思啊?”
陳四郎心虛的看向秦氏。
秦氏尷尬的解釋道,道:“馬上月半了嘛,陰氣重,潑點黑狗血壓一壓。”
陳浪倒也沒有往深處想,因為古代鄉下人的迷信思想很重,搞出點什麼奇奇怪怪的迷信行為也是可以理解的。
“下次看準了再潑。”陳浪敲了一下陳四郎的額頭:“還好我這是舊衣服,要是新衣服,看我今天不揍你。”
陳浪走後,秦氏也狠狠的點了幾下陳四郎的腦門,道:“老娘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蠢兒子。”
陳四郎也委屈,道:“娘,明明是你……”
“閉嘴!”秦氏心虛的看了一眼剛進屋的陳浪:“記住了,以後你二哥若再問起這件事兒,一口咬定就是驅邪,半個字都不能往他身上扯,明白嗎?”
陳四郎點了點頭:“記住了,娘。”
“但是娘,為啥要給二哥潑黑狗血?難不成你認為二哥他被妖魔鬼怪附身了?”
秦氏道:“就算是被附身了,他也是你二哥。何況黑狗血都潑上去,你二哥也沒什麼反應,那說明他完全正常。”
“這件事兒就此略過,再也不許提了,知道嗎?”
陳四郎可勁撓頭。
娘親跟二哥,都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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