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學的時候,解析的是一段太後的懿旨,隔空拍馬屁的味道躍然紙上。
而府學的解析,就是一段從【中庸】這本書中提取出來的文字。
難度也不大。
至於最後的策論題,相比於縣學的難度,反而降低了許多,陳浪答起來也是非常得心應手。
等到差役提醒,距離當天考試結束還有半個時辰的時候,陳浪就已經答完了所有的題目,並且完成了兩次檢查。
陳浪舉手,示意自己要交卷。
差役上前做了一番檢查後,示意他可以離開考棚。
當陳浪踏出考棚的那一刹那,四周的考生都對著他行起了注目禮。
考生們都認為,陳浪提前交卷,是在向眾人示威。
他要證明自己的才學比所有人都好。
“切,狂妄至極,等回頭落榜了,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大部分考生,都生出了這個想法。
陳浪可不管彆人怎麼想,邁著四方步走到了主考官所在的位置。
聶自如年過七旬,體力本就不太好,現如今又在考場枯坐一天,精神已經有些渙散了,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他對主考官這個位置沒有任何興趣,完全是被強行架上來的。
要不是知府大人不放心同知,主考官這位置,也輪不到他來坐。
昔年曾經當過幾次主考,知道這件事兒有多麼的乏味,所以成為學正後,就一直竭力避免當主考,沒成想年過七旬,卻還是沒能逃得了。
“聶學正?有人來交卷。”旁邊的副考官,小聲的提醒道。
聶自如緩緩的睜開眼睛,道:“考試結束了?”
副考官道:“還有半個時辰。”
聶自如皺起眉頭,這麼早交卷,多半是個不學無術之輩。
“你收著就好了嘛,喊老夫作甚。”聶自如雙手插回衣袖中,又再度閉上眼睛。
副考官有些尷尬,小聲提醒道:“大人,書中自有黃金屋……”
聶自如“咦”了一聲,看向了陳浪。
“就是他?”
副考官點頭。
聶自如端正了一下坐姿,問道:“你叫什麼?”
陳浪雙手托起試卷,微微躬身,道:“回大人的話,學生南河縣童生,陳浪。”
聶自如道:“書中自有黃金屋,你是老師所寫,還是你從彆處聽來?”
陳浪抬頭,道:“回大人的話,這是學生有感而發,自己寫的。”
聶自如麵色古怪,又問道:“世人笑我太瘋癲,也是你自己寫的?”
陳浪道:“沒錯,這首詩也是學生寫的。”
同時心裡默默跟唐伯虎道了個歉:“伯虎兄,對不住了。”
至於宋真宗趙恒……大宋趙家的窩囊廢,不值得道歉。
聶自如道:“你站直咯。”
等到陳浪挺直腰板,聶自如再度細細打量了他一番。
越看越覺得,這小子在扯謊!
聶自如跟趕考的考生不同,他是進士出生,在詩詞上也浸淫了幾十年,陳浪所寫的兩首詩,沒有一定的生活閱曆是決然寫不出來的。
尤其是第一首。
那是看透了人世紅塵後,才能擁有的感悟。
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年輕小夥,哪來這種感悟。
所以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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