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蕭鬱的名望太高,並不能像對付普通商黨那樣對付他。內閣的士林黨經過商議後,發現了陳浪這枚棋子。
陳浪雖然品學出眾,但他做過買賣這件事兒,卻是不容置疑的事實,蕭鬱在重返內閣之前,曾經跟陳浪有過好幾天的“談經論道”。
或許就是在這幾天時間內,蕭鬱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學士,被陳浪這個商販出生的讀書人洗了腦。
如此一來,問題就很好解決了。
把陳浪的國籍,從大燕改成北遼!
大燕跟大遼的國仇太深,蕭鬱作為大學士,不提拔點撥大燕的學子,卻跟遼狗坐而論道,這是數典忘祖的行為!
大燕的內閣,決不允許被這種人掌控權力。
到時候蕭鬱能做的,就隻剩下黯然致仕。
甚至是以死明誌。
搬到蕭鬱、肅清內閣,這可是潑天大的功勞,應善絕不可能把這種機會讓給彆人。
不過眼下的證據雖然已經羅織得差不多,但還少了點火候。
畢竟要把陳浪徹底變成遼人,光靠養父母的證詞還不夠,還需要一些在鄉野農村中擁有較高聲望的老人,站出來指證。
“陳福生,本官問你最後一遍,陳浪究竟是不是遼人的後代?”
“本官告訴你,二十三年前在南河縣當縣令的人,已經被察院找到,他親口承認替陳浪換了國籍,並且虛報了陳浪的歲數。”
“隻要你願意說出當年的真相,過去種種,本官不予追究,並且立刻放你回去。”
陳福生就是柱子爺爺的本名,他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村長,縣令都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現在忽然間麵對一個比縣令還要大的官,說不慌是假的。
而且一把年紀跪在地上,兩條腿也跟廢了沒什麼區彆。
但不管心裡再怎麼恐懼害怕,身體再怎麼疼痛難忍,麵對應善的步步緊逼,柱子爺爺的回答從來沒有改變過。
“陳浪或許是陳家根夫婦撿來的,但他一定是燕人,不是遼狗。”
應善抓起驚堂木,用力一拍,怒道:“胡扯!”
他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東西,骨頭竟然這麼硬,逼問了這麼久,還是不肯改口。
“陳福生,你莫不是以為自己年紀大了,本官就不敢給你用刑?”
“來人,上夾棍!本官倒是要看看,是夾棍硬,還是你的手指頭硬!”
這話讓範城坐不住了,立刻起身說道:“大人,陳福生七十有餘,如若動刑,很可能熬不過去。”
“何況按照大燕律,七十歲以上的老者,可免除刑罰的。”
應善冷冷的說道:“是不宜動刑,不是免除!”
“本官在察院之中,見過太多像他這樣,仗著年紀大就目無法紀的人。”
“如果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他們是不會配合的。”
“何況夾棍而已,又不是板子,不出了什麼大事兒。”
說完看向堂內的差役,嗬斥道:“都愣著乾什麼,動刑啊!”
“難不成還要本官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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