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建新,字子安,靜安縣人士。
昔日曾與朱山,並稱“靜安雙才”。
四年前考上舉人後,就前往了京師,之後再無音訊傳回。
不成想今日竟然出現在了臨水。
朱山走上前,激動的說道:“子安,為何回來不聯係我?這筆賬我可是記下了啊。”
“今日就在孤鴻樓,用此地最好的紅顏醉,給子安接風洗塵。”
“你還要跟我說說,過去四年你在京師的所見所聞,我可是好奇得緊啊。”
說完又看向了馬家琦,道:“馬公子竟然認得子安?”
馬家琦笑著說道:“我跟子安,是遠房表親。”
朱山道:“原來還有這層關係麼?我還是頭一次知道。”
“說來也要謝謝馬公子,帶著子安來見我。”
“不過馬公子怎麼曉得我在孤鴻樓?”
馬家琦道:“朱公子這段時間,幾乎都待在孤鴻樓,人儘皆知啊。”
朱山略有些尷尬,畢竟馬家名下還有個聽雪樓呢。
馬家琦道:“朱公子大可不必介懷,去何處飲酒尋樂,乃是個人喜好,在下絕不會小肚雞腸到記恨朱兄。”
朱山拱手道:“多謝馬公子體諒。”
“子安,快請坐。”
姚建新落座之後,一邊飲酒一邊說起了自己這些年在京師的瑣事,當說到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時,姚建新的口吻明顯激烈了起來。
“自從把商黨從內閣掃除後,朝堂內外一片振奮,前段時間又大勝西夏,奪回夏州。眾人都認為,這次的功勞,有一大半要算到趙國公的頭上。”
“是趙國公跟遼國蕭太後斡旋,才讓蕭太後最終沒有選擇發兵南下。”
“反觀蕭學士,在這次對西夏作戰上的表現,讓很多人非常失望。”
朱山好奇的問道:“蕭學士做了什麼?”
姚建新淡然道:“蕭學士一直在強調商人的貢獻,說如果不是商人這些年來繳納的稅款,國庫拿不出錢來支付軍費,軍隊自然就不會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
馬家琦聽到這話後,臉色略有些尷尬,趕忙端起酒杯喝酒,借此掩飾。
姚建新道:“商人有貢獻,自然不假,但蕭學士明顯搞錯了主次關係。”
“能打贏勝仗,第一靠的是趙國公個人的膽識與魄力,第二靠的是咱們大燕軍人驍勇善戰的精神,商人不過是出了點錢,有什麼值得吹噓的。”
“而且我還聽說,朝中殘餘的商黨,在遼國與邊境屯兵的時候,一度想要花錢買和平。”
“陛下發動戰爭,就是想要停止歲幣。然而這些商黨毫無骨氣,國難當前都想的是花錢保平安,沒有絲毫為國奮戰的念頭,當真是官員之恥!”
朱山發現馬家琦的臉色越發的尷尬,遂出言結束了這個話題。
馬家雖然還夠不上“商黨”這個頭銜,但他們畢竟是大商賈,姚建新的這番話,把他們也給罵進去了。
“子安,你這次回來,可是已經覓得實缺?”
姚建新點了點頭:“在京師多年,終於走通了一條門路,獲得吏部鮑侍郎青睞,得補一八品實缺。”
“秦州府彌川縣縣丞,六月即將赴任。”
“因為還有些時日,所以回家鄉來,與親戚好友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