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桐擱下了書本,她把燈給熄了。
屋裡陷入一片黑暗。
單姝芸現在在這間屋子裡怕黑,她起床去把燈給拉亮了,再躺床上去。
周知桐一抬手,又把燈給拉熄了。
單姝芸有點生氣:“姐,你眼一閉睡著不就成了嗎?乾嘛要熄燈,我怕黑。”
周知桐:“開燈我睡不著覺。”
單姝芸可不管,她起床去又把燈給拉亮了。
周知桐一掀被下床,拿了張凳子,直接把燈泡給擰了。
屋內再次陷入黑暗中。
單姝芸看著這燈泡都沒了,她快要氣死了,大喊一聲:“媽,你看姐又有被害妄想症了。”
隔壁房間,柳淑玉剛洗好了,正躺床上,想跟周樹東親熱。
猛一聽說女兒在喊叫,就知道周知桐在鬨事。
她立馬起來,還把周樹東給喊了起來:“樹東,趕緊起來,知桐好像犯病了。”
周樹東一聽說女兒犯病了,立馬就爬了起來。
“知桐她怎麼了?”
柳淑玉:“我們趕緊過去看看。”
周樹東走出臥房門,到了隔壁房間。
隔壁房間一片漆黑。
“知桐你怎麼了?”
單姝芸走了出來,指著裡邊說:“爸爸,我關著燈睡覺害怕,就把燈給打開了,結果姐姐二話不說,直接把燈泡給下了。”
周樹東一臉認真地問:“就這個事?”
單姝芸愣了會,點頭:“嗯,就這個事。”
周樹東鬆下一口氣,他以為知桐會做出傷人放火的事情來。
他朝裡邊問:“知桐,你乾嘛要把燈泡給下了?”
周知桐懶懶出聲:“爸,你說現在誰家睡覺會開著燈的。就不說這開燈要電費,就說這麼亮堂,能睡得著覺嗎?”
這個年代的人可稀罕電了。
周樹東覺得女兒說得在理。
他勸單姝芸:“姝芸啊!我看也不是什麼大事,這亮著燈睡覺,對眼睛也不好。”
單姝芸氣不過:“爸,我看姐姐就是有被害妄想症……”
周知桐一聽這話,下床走了過來,抱手看著單姝芸:“單姝芸,我覺得有被害妄想症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你怎麼會害怕住這間屋子?”
周樹東看著女兒,她很平靜,哪裡像個有被害妄想症的樣子。
再說了,隻是為了一個燈泡的事情。
他說:“姝芸,你看你姐姐隻是把燈泡給下了,也沒做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實在不行,你就跟你媽一起睡,我到樓下去睡。”
他說著就往樓下走。
他越來越覺得女兒是正常的。
這哪來的被害妄想症嘛!
倒是姝芸總是把被害妄想症拿在嘴裡說,彆說解家聽著不舒服,就是他聽著也不舒服。
柳淑玉見丈夫去樓下,她急了:“樹東,你怎麼又要去樓下啊?”
周樹東轉過身:“姝芸怕黑,你就陪著她睡。”
想著日記本上的事情,他真的說服不了自己跟柳淑玉發生那種關係。
如果他證實了日記本上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他會毫不客氣地把柳淑玉掃地出門。
畢竟當年他讓柳淑玉嫁進來,明確說明了,就是想給知桐找個媽媽。
當時柳淑玉也不計較倆人並沒有感情,說好了她一定會對知桐好。
這回過來,正好知桐也來了。
那他得想辦法多留幾日,好查清楚日記本上寫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柳淑玉還以為周知桐鬨出多大的事情,結果才擰了個燈泡。
這的確跟被害妄想症扯不上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