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母後請安,母後吉祥。”
沈清綰帶了一些自己剛做糕點,太後剛巧還沒用早膳,打開看了一眼糕點竟然是綠色的。
“皇後,這是又琢磨出來了什麼新鮮的東西,以往宮中的糕點,要麼是粉色的,要麼是黃色的,前兩年禦膳房倒是搞了個新花樣,弄了個紫色的,綠色還真是頭一次見。”
“母後嘗一嘗,兒媳做的好不好吃。”沈清綰夾了一塊,放到了太後的碗中。
太後沒有讓人試菜,也沒讓人插銀針,夾起來,咬了一小口。
滿口茶香四溢,茶之清新,糕之香甜,恰如其分的完美搭配,太後眸光一亮:“這糕點是用茶葉做的?那讓哀家猜一猜是用的什麼茶?”
太後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兒:“若是哀家沒猜錯的話,應該鐵觀音吧?糕點入口,口齒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氣。”
“母後猜的不錯,兒媳確實是把鐵觀音泡茶水,還有一些茶葉沫混在了糕點裡,但是這個綠色,是兒媳加了菠菜汁。”
太後又拿起一款仔細端詳起來:“哀家怎麼一點也沒吃出菠菜的味來?”
沈清綰婉婉一笑:“那是因為母後,茶葉的香氣大過了菠菜味道,母後從一開始就認定了糕點是茶做的,茶葉本身又為綠色,自然不會想其它的方麵。”
太後笑著點了點頭:“皇後今這麼早過來,可還有彆的事情。”
“母後。”沈清綰頓了頓:“既然母後問了,兒媳就直說了,是祺太嬪的事。”
果真這女人之間的仇恨,不是那麼容易釋懷的。
沈清綰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太後的臉色就已經沉了下來。
張嬤嬤看著太後臉色難看,也是慌忙開口:“皇後娘娘,一個已故人又何必一大早提起她呢。”
沈清綰自然知道張嬤嬤意思,她不急不緩的走到了太後身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一隻手拉住太後的手:“張嬤嬤說的確實不錯,一個已故的人,母後又何必把她放在心上,死後沒有追封,已經是她母家最大的恥辱,若是再不給一些賞賜,日後不知會落下多少的口舌,母後也不想為了一個死去的落人話柄。”
聽著沈清綰的話,太後的麵色終於緩和了幾分:“依皇後的意思,這事想要怎麼辦?”
“其實不想讓祺太嬪的家人痛快,又不想被落人口舌,那就不用賞賜金銀玉器什麼,大可賞賜一些花瓶瓷器,禦賜之物,既不能典當變現,也不能穿戴在身上,還要好好找一個地方供著,咱們反正該賞的也賞了,至於賞的什麼,自然沒有人會在意,這些東西送入祺太嬪家人的府中,倒是不知到底難受的是誰了。”
沈清綰的話說的直白,倒是讓太後聽的舒心。
“既然皇後都已經有了主意,那麼就讓禮部按照皇後說的去辦吧。”太後的臉上緩緩綻開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如今後宮有皇後管著,哀家很是放心。”
沈清綰又陪著太後說了一會兒話,才從慈寧宮離開。
路過禦花園的時候,她遠遠的朝著江文瀾平日裡愛捉魚的地方看了一眼。
良久她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禦花園湖麵的欄杆不矮,沈清綰正身站著也快到了胸的位置。
雖然有小太監看到是大阿哥自己跳下去的,江文瀾也說自己跳下去,可是這麼高的護欄。
江文瀾隻有七歲,個子應該跟護欄差不多高。
一個人怎麼可能很輕易的翻過去一個跟自己一樣高的護欄,隻怕這件事裡麵還是有詐。
沈清綰仔細的看著每一根護欄,是否有被人拆過的痕跡。
身後傳來了一道窸窸窣窣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