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綰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此時自覺的大腦一片空白,在她一隻腳踏出馬車的一瞬,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血腥,而馬車的周圍,屍/體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沈清綰的心頭一顫,整個人本能的朝著馬車退了一步。
“彆怕。”
指尖傳來一道濕冷的指腹輕壓的觸感,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掌心糾纏的紋路。
她的手竟不知何時被睿親王握在了掌心。
隨著他指腹間的力道,沈清綰挪步跟著他下了馬車。
“嗖”一支箭,精準的朝著她飛了過來,速度快的,隻能看到一道銀白色的光影。
沈清綰驚嚇之餘,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以為那一支箭要把她頭穿透的時候,耳邊是“叮”一聲響。
那一支箭落在了地上,繼而睿親王手中木棍,也碎成了兩半。
睿親王會武?
沈清綰難以置信的朝著他的側影看了一眼,這樣一個沒露情緒,看著有些弱不經風的男人,竟然會武?
剛剛那一支箭如此之快,他也能精準的擋下,手中的木棍都碎了,雙腳竟未挪動分毫,這是要多強的內力?
沈清綰走神的一瞬間,她已被睿親王帶到了他私宅中的桂花樹下。
“進去,這邊交給我!”
他唇齒間不過寥寥數字,早已輕身躍起,鞋尖踩過一隻枯藤,半截木棍從他的掌心飛出,剛好砸到了埋伏在樹上,手持弓箭的黑衣人眉心。
睿親王身子輕盈的落下,腳尖著地之時,鞋子旁邊的塵土,沒有被驚起半分。
這樣的輕功,沈清綰隻在書中見過,眼見還是第一次。
她覺得自己呼吸有些凝滯,睿親王的眼眸冰冷孤傲深黯充滿了平靜,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戾氣,是她往日從未見過的模樣。
自從她穿到了原主的這個身子裡麵,對睿親王的了解僅限於,他和原主曾經有過婚約,先帝原來想把皇位傳於他,因為他一場重病吐血不止,換成了元武帝,在後來便是他雲遊四海,不管朝廷之事,是一個遊手好閒的王爺。
想來傳聞不實,如今看來,什麼雲遊四海,什麼不管朝中之事,什麼遊手好閒,這些都是傳聞,更有可能是假象。
如今他的身手,絕非一日之寒。
可見這些他不在京城的日子,應該都是偷偷在一個無人之處,拜師學藝。
元武帝雖然生性多疑,但若是睿親王一直偽裝自己玩世不恭的樣子,想來也可以安穩度日,又何須如此。
“嗖”的一聲,把沈清綰所有的思緒都拉了回來。
圍攻馬車的那一波黑衣人已經全部被打在地。
而此時,從那一邊竹林裡,又冒出了一波黑衣人,他們各個手持暗器,身形快的讓沈清綰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經將睿親王圍在了中間。
“我們的命令,是要了那個女人的命,莫要多管閒事。”
睿親王神色鬆怔的一下,眉眼裡透出冷銳,卻是一笑:“我若是管定了呢?”
沈清綰血液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