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終於清晰起來的場景讓戴輕清愣了愣,她來不及思考那種來路不明且過於強烈的仇恨來自何方、自己究竟為什麼失控,立刻鬆手,做了個深呼吸,壓下異常的情緒。
冷靜,不要遷怒楚南鴻。
她鬆手兩秒,緩了緩,才單手捏著楚南鴻的下頜把他從自己的鎖骨上掰下來,從他身上站起來。楚南鴻還沒有回過神,過了許久,他才終於從被掐傻的狀態中緩過來一點,意識到自己還沒死,戴輕清也恢複正常了。
他本就涕泗橫流狼狽到慘不忍睹的俊臉上逐漸有了受驚後劫後餘生的慶幸,淚水更加洶湧。
“姐……你,你……”
控訴剛剛出口,楚南鴻就抽噎著,說不下去了。甚至因為過度缺氧,他一時間腿軟得站都站不起來,隻是不住地往後挪,想要離戴輕清遠一點,直到後背抵到一麵尚未完全破碎的牆壁上,退無可退。
戴輕清力量太大了,就算她沒有楚南鴻高,骨架也比楚南鴻小很多,可是一旦她動起手來,楚南鴻根本招架不了。剛剛她突然暴起,把楚南鴻摁倒掐他脖子,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全程楚南鴻都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楚南鴻不是沒有掙紮,然而那雙看起來白淨纖細的手扣在他的頸上,比鋼爪還牢固。他想掰開戴輕清的手,但是根本掰不動,指甲抓在她的手臂上,又不夠鋒利,除了留下幾道劃痕,沒有任何效果。
這完全超出了這個年齡的少女應有的力量,就算天生神力,也太誇張了。楚南鴻掙紮間看到她敞開的背包中似乎透出了一點隱約的光亮,絕望地意識到她用了增強體質的神脈石。
沒有辦法掙脫,楚南鴻被掐到缺氧,眼前一陣陣發黑。他知道戴輕清狀態不對,根本不可能同現在的她講道理,而自己再脫不了身就要完蛋了,所以病急亂投醫,一口咬在戴輕清露出一點的斜方肌上。
好在,這一口起了效果。
慘遭迫害的小狗哭成了傻子,戴輕清蹲坐在一旁,雙手捂臉,一遍又一遍反複做著深呼吸。
直到確定自己已經徹底平靜下來,不會在麵對楚南鴻時帶有任何不該帶的情緒,她才重新抬頭,第一次在楚南鴻麵前沒有理直氣壯的不講理,而是直接表達了歉意:
“抱歉。”
彆說楚南鴻因為劫後餘生而哭得稀裡嘩啦,就連她自己都有點慶幸。戴輕清很清楚,自己剛剛是真的因為突然的情緒崩潰和真相的刺激而陷入了某種詭異的狀態,完全失控了,即便最後關頭從回憶中掙脫出來,也已經有些遲了。如果不是楚南鴻情急之下咬了她一口,通過疼痛及時驚醒了她,恐怕她就要把這位主角生生掐死了。
也不知這算不算洛午橋口中的主角意外殞命。
這種失控絕對不正常,戴輕清自認還算冷靜自持,一般的情緒上頭,不可能讓她這麼瘋狂。可是這次如果不是楚南鴻機靈,她就要瘋到親手把自己的任務目標殺了。
怎麼回事?她仔細地在記憶裡排查。洛午橋警告她時給她挖坑了?
不,不應該。洛午橋明麵上自稱的能力是預知,就算他有所隱瞞,也不會偏離太多,至少不會從預知偏離到控製。
要說他們中有誰是專門以控製見長,那隻有一個。
戴輕清好像忽然意識到那段沒頭沒尾的記憶為何會在剛剛那麼混亂的情況下突兀浮現了。
在激烈的神遊中斷裂的回憶被她自行銜接上了續集,這一次她不再有暴躁發狂的跡象,而是冷靜到堪稱抽離地以一種近乎第三方的視角回顧起當初在那間貓咖中的經曆。
彼時,她在思考沈眠的問題時,一直望著窗外,自然沒有錯過玻璃牆外交談著走近的那兩道熟悉的身影:
除了莫初揚,還有那個溫和笑著同他聊著什麼的低馬尾長發青年。
就在戴輕清的回答落下的同時,狄牧快莫初揚半步,單手推開了貓咖的大門。
玻璃門上懸掛的風鈴隨著他的動作搖晃,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響聲:
“叮鈴——”
喜歡說好演反派,你怎麼假戲真做了?請大家收藏:說好演反派,你怎麼假戲真做了?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