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的電玩廳中各色遊戲機依舊亮著花花綠綠的燈光,廳內播放著音樂,即便沒有遊戲機被使用的音效,仍舊顯得有幾分吵鬨。
吵得人心煩意亂。
方青黛從電玩廳的前台抽屜裡翻出來一卷膠帶,耐著性子把從放映廳撿到的海報碎片拚合起來。望著海報上那個即便在照片中仍然顯得陰翳詭譎的男人被逐漸拚湊成型,她下意識有點犯嘀咕——
真是的……隻是一幅海報竟然能有這般逼人的氣質,怎麼從來沒發現聞懷遠那個飯桶還有這種業務水平。
她和姚欣、許珂三人,雖然關係並不好,但到底都顧忌著恐怖影視作品中最先出事的永遠是單獨行動的獨狼,即便相處時暗流湧動,也都容忍著沒有拆夥。
好在他們雖然在樓梯間裡被困住了一小段時間,但沒多久就成功尋回了五樓,並沒有碰到什麼實質性的麻煩,某些人不至於立刻原形畢露。
平安離開樓梯間後,三人默契的沒有考慮還卡在五樓的電梯,而是直接在五樓搜索起鈴鐺來。
即便沒有人明說,當看到劇組裡那個叫齊向鬆的武指詭異的死狀後,規則在他們心底的重要性已經悄悄上升到了相當的高度。
先前他們路過放映廳,方青黛就眼尖地發現放映廳前台附近的地麵上滿是碎紙,細看竟是數張《帷幕》的海報,被粗暴撕碎,扔了滿地。
放映廳中許多的立式宣傳牌都有被大力撞倒踩踏的痕跡,歪歪斜斜,慘不忍睹,很明顯這裡有不好的東西來過,受害的東西並不止那些海報。
方青黛本能地覺得這地方邪門兒,不想碰來路不明的東西,轉身欲走。結果姚欣卻一臉認真地攔住她,非要把滿地碎紙也撿走。
她的理由是,他們一路走來,看到周邊的店鋪裡的家具器件被破壞的痕跡雖然多,但那些東西和放映廳中淒慘的立式宣傳牌一樣,並不像是被蓄意損壞,隻是被波及。
唯獨這些廣告,被集中撕碎後丟在這裡,刻意破壞的痕跡非常明顯。
所以海報有特殊性的概率很大。
實話說,方青黛覺得如果這也能算概率很大,那麼明天太陽從西邊升起的概率也很大——未見現場不了解情況,就自顧自肆意揣度、做起來偵探夢的家夥,白日夢醒時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概率也很大,不是嗎?
偏生姚欣不僅是個白日夢想家,還很懂得均攤風險。她自己多事,撿就撿吧,還一定要扯著方青黛和許珂一起。
磁場極不對付、相看兩相厭的方青黛與許珂對視一眼,第一次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相似的不耐煩。
一般情況下溫婉可人的大美人,在特殊場合就是拖後腿的煩人精。麵對可能會招惹麻煩的姚欣,許珂也不再假惺惺演繹紳士風度了,直接後退抱臂站在了進可攻退可守的放映廳口,堅決跟危險源劃清界限。
倒是方青黛煩躁地罵了兩聲,蹲身幫姚欣把滿地海報碎片收拾了起來。
這些海報撕得並不算特彆碎,雖然叫碎片,但其實基本都是大塊的紙片,又相對集中,想收拾倒也容易。
但方青黛很快就後悔了,概因姚欣完全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主。最初是她極力主張要帶走這些碎片拚起來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關鍵信息,結果碎片帶走了,她罷工比誰都快,沒拚兩下,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走,跟著許珂去找鈴鐺去了。
最後還是方青黛黑著臉從大塊的碎片裡挑挑揀揀,拚出來一張基本完好的海報。
她就多餘這點好心,淨幫不該幫的人。
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方青黛忽然意識到另外兩人已經在電玩廳中逗留查找許久,姚欣還不時從她眼前路過,或是極其惡心人的湊上前來茶言茶語兩句、看看她拚到了什麼程度,許珂卻是有一陣子沒有露麵了。
她把拚好的海報和沒有繼續拚的碎紙全部收起來,就往廳裡走,一開始沒有找到許珂。她不信邪地又找了兩圈,才終於發現許珂站在一處隱蔽的陰影裡,視線直勾勾望著麵前,似乎在愣神。
她走近的腳步聲驚醒了對方,許珂似是有所警覺,猛然動作,好像急著收起什麼,結果卻是不經意觸動了手中的東西:
“叮鈴——”
鈴鐺聲突兀響起,空靈而清脆,即便在音樂聲吵鬨的電玩廳中,仍能傳出很遠。
方青黛眼神暗了暗:“呦,前輩~神神秘秘的,有什麼是不能給我看的啊?”
許珂神情微頓,有一瞬的不自然,但又被飛快掩飾過去,趕在方青黛再度冷嘲熱諷試探前,他搶先一步開口。
“可惜,不是你。”他冷笑著,視線意味深長地移向方青黛身後。方青黛順著他目光所落之處望去,就見不遠處姚欣被穿透性極強的鈴鐺聲吸引,正在向這裡走來。
她立刻明白了對方的言外之意。
……所以他剛剛找到的鈴鐺裡是,姚欣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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