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結束時剩餘存活人數超標,狄牧拿曲江當擋箭牌突然發難直接割了許珂的喉;第二日結束時剩餘存活人數再次超標,他便演都懶得繼續演下去,直接把謝素馨捅死後丟在了這裡。
謝素馨異常的雙瞳就是最好的證據——那可不是美瞳特效,而是她的真眼,普通人不會有能力把一個不久前還正常且平平無奇的人類變成這樣,但從電影裡走出的恐怖片男主卻不一定。
固然一直以來接受他們舉報並發動攻擊的都是秦長宇,但曲江搜羅到了大半的鈴鐺,秦長宇實實在在的多次出現在了鈴鐺證據中,而她卻自始至終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和狄牧沾一點邊的鈴鐺。
很明顯,秦長宇比狄牧更像這場遊戲的玩家。
而且是個意識不清醒、幾乎把自己傷得支離破碎的玩家。
其實現在想來,最初的規則中有關牧羊犬的部分寫的是:
“每日午夜12點進行結算,如存活羔羊數目超出安全範圍,牧羊犬將根據你們的罪惡程度依次代為清理,直到羔羊數目縮減至安全範圍。
牧羊犬不知道你們具體的罪行,ta判斷羔羊罪惡與否的條件是你們提供的鈴鐺證據。如果沒有證據,無法判斷,牧羊犬將進行隨機屠殺。你們都是戴罪的羔羊,ta不會錯殺。”
從來沒有哪一句規則明明白白地提出,會接受舉報的就是牧羊犬——
而隻是有規則表明,牧羊犬會在午夜十二點結算後出手控製剩餘人數。
所以到底誰是這場死亡遊戲中代表g身份的牧羊犬,不言而喻。
這確實是個很微妙的文字遊戲。秦長宇表現得太反常,正常人看到他那種橫衝直撞的樣子,都會把他當成怪物,進而因為他們所處環境的靈異性,本能認為他是異類。
可是大家都忘了,鬼片中最恐怖的鬼,往往是最像人的那一個。
而表現得奮不顧身的怪物,也可能隻是身不由己倀鬼罷了。
也怪曲江疏忽,因為狄牧一直在自己身邊,所以就算本能覺得他危險,也下意識認為他沒有動手腳的機會。卻忽略了對方似乎本就不是人類,就算有些特殊手段也不足為奇。
比如最不容易被察覺的——控製。
甚至還是遠程控製。
畢竟狄牧都沒有對近在咫尺理應最容易得手的她動手……為什麼?
是不想,還是因為他脫胎自曲江創作的故事,所以做不到?
……
放映廳中似乎有鈴聲隱隱飄動,聯想起遍布影城各處、同時又作為關鍵性的證據道具而分外容易被忽略其本身屬性的鈴鐺,曲江沒有直接靠近放映廳。
雖然不知道狄牧控製秦長宇的契機到底是什麼,但在這樣一個場景裡,無處不在的鈴聲就是最大的可能。
畢竟就算他們這些玩家沒有隨身攜帶鈴鐺,秦長宇身上也有鈴鐺——他每次出現,都是伴隨著鈴鐺聲而來。
不確定狄牧遲遲沒有對自己動手究竟是因為什麼,曲江不想賭。
離開放映廳一段距離,她再次破壞鈴鐺招來秦長宇。等對方踏著鈴聲從放映廳的方向奔來,並且身體變得更加殘破,幾乎傷得搖搖欲墜,卻仿佛仍舊無知無覺,曲江明白,她的大部分猜測都得到了變相的證實。
某位真正的“牧羊犬”還會在從扶梯上跳下去後輕鬆愜意地梳理一下自己鬆垮了的長馬尾、會在殺完人後慢條斯理在人家身上擦刀……可不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她向秦長宇舉報了姚欣。
當一個沒剩下太多價值甚至與她自身生存在衝突的人落在曲江手裡,生殺予奪隨她處理時,曲江的選擇隻會是:殺。
從這方麵看來姚欣顯然沒有狄牧聰明——或是說沒有狄牧了解曲江,對曲江的底線有著不清醒的錯誤認知。
狄牧那種所有情報都留半手,不見兔子不撒鷹、不是交換不開口的作風,在曲江這裡都討不到便宜,她居然還指望“先付”證明自己的價值,賭曲江的交易誠信度。
屬實是太過天真了。
目送秦長宇遠去,曲江將心中倒數的最後四個數字減一,遙遙望了眼放映廳的方向。
“牧羊犬不知道你們具體的罪行,ta判斷羔羊罪惡與否的條件是你們提供的鈴鐺證據……”
秦長宇隻是個被操控代行苦力的傀儡,隻有控製他的人,才是決定這一局勝負的關鍵。
狄牧,你在看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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