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親愛的:
我於今日收到一位故交船長的邀請,決定作為海洋生物顧問與其一同出海,順便沿途采風,為近日寫作的文章積累素材。事出突然,並未同你商量,還望勿怪。
據船長所說,預計本次出海時間在半月至一月不定,在此期間我會照顧好自己,不必為我憂心。待船隊歸港時,我會第一時間帶著完成的故事與為你準備的紀念品去見你。
海風將傳達我對你的思念,願我同樣能在風中聽到你的聲音。分彆短暫,不日我們便會重逢。
你的沈眠』
……
那封信並不長,海澤爾卻著魔般反反複複地看,讀了一遍又一遍。
信紙被她捏皺了邊緣,又顫著手小心翼翼地放鬆。她將那張輕薄的紙按在心口,用力之大,如同要把那信紙融進自己身體裡。
她沒有哭,卻仿佛無力支撐身體般,倚靠向那張屹然不動的書桌,一點點蹲下去。
“分彆短暫,不日我們便會重逢……”
“不日,便會,重逢……”
彼時寫下這封信的沈眠大概也不曾想到,她的暫彆信會變成絕筆。
“不日”,也變成了遙遙無期。
而信中提到的新故事和紀念品,更是……
不。
海澤爾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她們尚且在船上時,因為過度地透支自己,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發著高熱。而沈眠坐在她身旁,用被冰水浸濕的毛巾擦著她的麵頰,寬慰她:故事已經寫完了。
已經寫完了嗎?
海澤爾恍惚地回憶著,思緒晃晃蕩蕩回到了更早的時候,似乎早在航行途中——在她詢問故事的主人公是否會在海上死去時,沈眠已經為那個故事準備了結局。
“劍刃可折,劍魂不滅。”
她把自己變成了那柄劍,交至了海澤爾手中。
於是海澤爾終究還是收到了那個悲劇故事的結局。
並非被她的靈魂知己用羽毛筆書寫,帶著油墨香,記錄在整齊的紙稿上,被對方笑盈盈遞給她試讀。
而是被用生命書寫,血淋淋呈現在了她麵前。
沈眠,沈眠……
沈眠——沈眠!
海澤爾猛然撐著桌麵站起身,急劇地喘著粗氣,竭力克製自己心底狂躁的痛苦與憤怒。她努力了半晌,終於強壓下一切衝動,用最小心的態度,將那張信紙放在桌麵上,一點點將皺褶鋪平後放回信封,將其恢複如初。
她要儘快行動了。
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快速度,給沈眠一個交代——不能讓她的作家小姐等急了。
……
“駕!”
馬鞭飛舞,烈馬嘶鳴,莉娜一身重鎧,策馬奔馳在荒野上,麵色鐵青。
自打一年多以前,民間誌願者解決巨型海洋熔爐一事後,單槍匹馬完成這一重任的海澤爾·弗裡曼就被伊蒂絲女王在慶功宴上公開授予了最高榮譽勳章,不僅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名人,被街頭巷尾口口相傳,大為歌頌這位平民救國英雄,而且還一舉成為了伊蒂絲女王麵前炙手可熱的大紅人。
就連跟隨伊蒂絲多年、為其出生入死的莉娜似乎都被其隱隱比了下去。許多事發地相對偏遠、又沒有那麼緊急重要、往日不會讓莉娜處理的事務,如今都被伊蒂絲交給了莉娜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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