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纏遠山,遠山繞雲霧。
雲淨山頂,後山宿居。
懸崖旁,涼亭中。
兩位鮮衣少年圍爐而坐,一人五官精致,眉目如畫,身著錦繡綠紋袍,清麗絕倫。
一人紅袍瀲灩,玉貌仙姿,在皚皚白雪中與宿居另一側的簇簇紅梅交相輝映。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餘相皖和葉枕安坐在小亭中,俯瞰群山萬壑。
隻覺得心曠神怡,心襟豁然開朗。
茶爐中溫著茶,茶香四溢。
餘相皖佛經於昨日便抄完了。
如今終於得閒一覽眾山,該說不說,這雲淨山觀景真是一絕。
大雪紛飛,雪染山白。
其中又有紅梅點點,傲雪寒霜,點綴其中,彆有風情。
銀河似綢似緞,千裡冰封,幾乎與天地融為一色,卻又幽深湛藍纏繞群山之間。
也不知開春之後,初雪新融是何景象。
想來應是另一番波瀾壯闊之景。
這半月葉枕安與他的話倒是多起來了,以往一日不見說兩句。現在也能正常聊天。
“對了,你前兩日燒著時迷迷糊糊聽你念著廿九,這是何意?”
餘相皖問。
“廿九……”葉枕安眼眸暗了暗。
“廿九,是正月廿九,是我生辰。”亦是滅村之日,二妞姐姐的忌日。
不過他不想讓人知道那段不堪的過往,也不想騙餘相皖。
所以半真半假的回道。
餘相皖驚訝了。
“你生辰不是九月廿二嗎?”他記得葉枕安身契上寫的就是九月廿二。
他這三年可都是這個時間給葉枕安送禮物的,雖然禮物是托人買托人送的。
但,四舍五入那也算他送的,畢竟都是他交代下人去做的。
“九月廿二是賣我之人胡謅的。”葉枕安語氣中並無波瀾。
餘相皖一噎。
“抱歉啊。提及你的傷心事了。”
“無礙。”葉枕安並未覺得有什麼,隻是神色淡淡。
●
餘相皖一下馬車,便迫不及待的回到聽雨院。
院中雲氏和餘皎月正坐在廊下賞雪。
雲氏仙恣縹緲,餘皎月精致可愛。
雲氏一眼便看見了闊彆半月的兒子。
正欲說話,便看見餘相皖急忙伸了食指放在唇前。
一看就是無聲噓。
葉枕安在他身後也配合的未發出半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