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那二十大板一下接一下地重重落下,每一下都帶著十足的力道,仿佛要把人打得皮開肉綻一般。
這二十大板下去,就算僥幸不死,恐怕也要落個終生殘疾了。
衛芙早已被劇痛折磨得失去了意識,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不省人事。
而此事如同長了翅膀一般,沒過多久便傳到了太後的慈寧宮裡。
此時,正巧賢妃和麗嬪也在太後宮中陪著說笑解悶兒。當她們聽到這個消息時,皆是驚愕不已。
隻見薑太後眉頭緊皺,一臉怒其不爭的模樣,恨恨地道:“本想著給她尋一門上好的親事,讓她後半輩子能有個依靠。可誰曾想,竟會弄成如今這般田地!打成這樣一副慘狀,日後還如何能夠嫁人啊?”還怎麼去拉攏莊家?
薑太後話語之中充滿了失望與無奈。
賢妃聽後,臉上流露出滿滿的擔憂之色,略作遲疑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想來莊侍郎一家定然不會因為阿芙妹妹如此就拒絕這門婚事,阿芙妹妹身份貴重,莫說是廷尉少卿,就是王爺也嫁得。”語氣輕柔,似是想要寬慰太後一番。
然而,坐在一旁的麗嬪眼中卻飛快地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與嘲笑。
她在心裡暗自思忖著:哼,就這麼個愚蠢至極的東西,到現在還妄想著登上皇後的寶座,又怎會甘心嫁給一個廷尉少卿?賢妃也真是,著實好謀算,生怕這愚婦礙了她路,迫不及待將這殘廢催嫁了出去。
薑太後被賢妃的一番話說得眉目舒展,可一想到衛芙那慘樣,便自責道:“哀家想著,她就是去見見皇後也無妨,豈料她竟這般不懂分寸,還讓皇帝碰著了,當真是……早知如此,哀家就該攔著她些,唉。”
“不巧,皇後今日出宮了呢。”麗嬪不比賢妃會說客套說話,她向來有什麼說什麼,便也直言不諱道:“太後娘娘,這衛小姐此番惹怒了陛下,這門親事怕是要涼。”
聞言,薑太後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一般。
她倒是忘了今日皇後回府省親的事。
心裡也十分清楚,麗嬪所言不假。
畢竟皇帝原本對這門親事便持有保留態度,如今自己的外甥女又這般鬨騰,事情恐怕會變得愈發棘手起來。
與此同時,一時沉默的賢妃突然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掃了麗嬪一眼,隨後緩緩轉過頭來,麵向薑太後輕聲安撫道:“太後莫要憂心,依臣妾之見,皇後向來與那廷尉少卿關係頗為要好。若是能夠讓皇後親自出麵去說親,此事或許還有轉機,說不定能夠圓滿解決呢。”
薑太後微微揚起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隨即無奈地歎息一聲,說道:“唉!隻是這皇後你們也見識到了,怕是哀家的話他不會聽”
賢妃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薑太後會有此顧慮,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太後息怒,臣妾倒是想到一個法子。眼看您的壽辰將至,待到那時,臣妾會率先提及此事,而太後您隻需再附和幾句,想必皇後就算心有不滿,也斷不敢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麵公然駁斥您。”
*
午後的餘暉透過窗欞灑在屋內,映照在徐舟野清俊的麵容上。
他悠悠轉醒,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隻覺得全身的筋骨都得到了充分的舒展,精神也隨之變得格外清爽。
他緩緩坐起身來,眼神逐漸恢複清明。
接著,他動作利落地從床上下來,走到衣櫃前挑選衣物。
不一會兒,他便換上了一套簡潔大方的勁裝。
這套衣服以白色為主色調,上麵繡著一些精致的金絲紋,既顯低調卻又不失品味。
他細心地將袖口用赤色的綁帶纏繞起來,不僅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乾練,還增添了一絲英氣。
原本那一頭如瀑般垂落在腰身的墨發,此刻被他乾淨利落地紮成了一段高高的馬尾。
一改往日裡那個風度翩翩、溫潤如玉的公子形象,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英姿颯爽、氣勢逼人的少年郎,頗有幾分武將的風采。
就在這時,隻聽得“吱呀”一聲輕響,那扇緊閉著的門被緩緩推開,清禾走了進來。
她懷裡抱著一籮荔枝,是徐老將軍特意囑咐她送來給主子帶去宮裡的。
她小心翼翼地將一籮筐的荔枝放進冰鑒裡。然後抬頭看向徐舟野。
當抬眼瞧見屋內之人的模樣後,心中不由得湧起一絲疑惑。
“少爺,您這……”清禾遲疑地開口問道,目光上下打量著徐舟野。
徐舟野嘴角微微勾起,漾起一絲清淺的笑,輕聲說道:“既然出了宮,自然要好好瀟灑一番。”
想到近日來宮中的種種煩心事,徐舟野心想此番出宮正好可以讓自己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
於是,他轉頭看向清禾,微笑著邀請道:“你也一起吧。”
聽到這話,清禾先是一愣,隨後臉上迅速浮現出驚喜之色,連忙躬身行禮道謝:“多謝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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