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卿有些疑惑。
江奕白跟江恒不是說祝遙光病得很重,起不了身了嗎?
怎麼這個聲音聽上去比她還洪亮些?
她帶著疑惑走進病房。
周遇卿笑著跟半躺在病床上看書的祝遙光揮了揮手打招呼:“嗨!遙光,好久不見,我是遇卿。還記得我嗎?”
祝遙光合上手裡的《資本論》,慢慢坐直了身子,目光中帶著些驚訝。
她也勾起嘴角笑了笑:“是你啊!我記得的。”
她丈夫多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怎麼會不記得呢?
她隻是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群人裡,第一個來看她的,竟然是周遇卿。
她扭頭看向陪護:“小楊,你先出去找人聊會兒天吧,我跟這位女士有些話要說。”
小楊看了一眼進來的這個女人,看不出年紀,但長得挺好看。
她打扮得很時尚。
穿了白色襯衫,脖頸上係著藏藍色的絲巾,駝色薄風衣挺闊有型剪裁利落,很好地修飾了她的身材,下麵穿一條深藍色鉛筆牛仔褲,一雙黑色樂福鞋。
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塗了大紅唇,身上噴了香水,若有似無的一股玫瑰味兒像是帶著鉤子,讓人忍不住想湊近聞一聞。
小楊記住了她的長相,才回答祝遙光:“好的,祝阿姨。”
她出去了。
直到小楊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祝遙光才把視線放回了周遇卿的臉上。
像是這個姿勢不太舒服,她的手在被子裡輕輕挪動了一下。
祝遙光看著周遇卿,聲音裡帶著微微笑意:“不好意思啊周遇卿!生病之後身上沒什麼力氣,就不起來招待你了。不過,你來這裡應該也不是為了看我跟敘舊吧?”
老同學是她對宋懷舟的叫法,周遇卿從前隻算是她在學校的點頭之交,配不上這個稱呼。
而叫遇卿,祝遙光自認為跟她的關係並沒有這麼親昵。
叫全名最合適。
周遇卿打量一眼病房的環境跟一旁小楊剛剛坐過的沙發,眼底露出一抹嫌棄。
她伸手在鼻子前揮了揮,道:“這醫院環境真差,一股什麼味兒啊!真是一點都比不上美國的醫院。行,那我就長話短說,也不坐了。”
祝遙光插話道:“那是消毒水的味道。”
周遇卿看了她一眼。
語氣裡帶著些得意,繼續道:“祝遙光,你應該也知道,我跟江奕白很多年前是彼此的初戀。我們兩個感情很深,當年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必須得出國,所以,奕白才會不得不在父母的逼迫下跟你結婚。”
祝遙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她是個有問題就要馬上解決的人。
她伸手提問:“等等,我有兩個問題。第一,隻是出國而已,這裡跟美國距離很遠嗎?你們為什麼非要分手啊?還有就是,你們學校難道這麼不人道,連個假期都沒有嗎?江奕白也不坐飛機過去看你,你們真的有這麼相愛?”
頓了頓,祝遙光繼續迎著周遇卿難看的臉色無辜地問:“第二,什麼叫江奕白不得不在父母的逼迫下跟我結婚啊?他是這麼跟你說的?他難道沒告訴你,當年我本來因為他有你這個前女友不想嫁給他。
是他自己說,既然能愛你七年就能愛我一輩子,我才鬼迷心竅信了他的鬼話。怎麼一轉頭,說得像是我跟他父母一起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娶了我似的?”
祝遙光忍不住“嘖嘖”了兩聲,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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