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祝遙光的眼睛,那裡平靜地不起一絲波瀾,再也沒有從前望著他時那種深沉而熱烈的愛意。
他突然感覺有些心煩意亂,皺眉道:“祝遙光,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祝遙光勾了勾唇角,率先將眼神撇開:“我從幾十年前生下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你有什麼意見嗎?”
隻不過在愛上他的那些歲月裡,將一身尖刺都收了起來,隻在夜裡偷偷地獨自舔舐傷口。
將自己那些暗暗隱忍的傷口安撫好。
這麼多年,她的血肉裡因為一步步退讓,一次次隱忍,紮入了太多的倒刺。
讓心上的傷口逐漸潰爛流膿。
而現在,是時候將這些倒刺一點點地拔出來,將自己為了家庭削去的棱角一點點長出來。
傷口隻有將刺拔出來才會愈合。
江恒開著的奧迪a6快到近前了。
祝遙光回頭最後看了一眼江奕白,她臉上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鬆了口氣:“江奕白,以後我們就一彆兩寬,各自生歡,你不犯我我不犯你。我也要去過些屬於我自己的生活了。”
後麵的這句話,她的語氣很輕。
但江奕白聽見了。
這時候,江恒開著車要到近前。
江奕白拉開車門讓周遇卿先坐進去。
他望著祝遙光欲言又止:“祝遙光,我們”
祝遙光打的車到了。
她裝作沒有聽見江奕白的話。
隻朝那輛白色的車子招招手:“師傅!這裡!”
那輛車聽話地停在前麵。
祝遙光帶著小楊徑直坐進了車裡。
銀白色的邁巴赫揚長而去。
江奕白還愣在原地,看著祝遙光揚長而去的汽車殘影。
周遇卿望著站在原地發呆的江奕白,以及前麵不知為何也在發愣的江恒。
還有她剛剛不經意間看見祝遙光上的那輛車,居然是邁巴赫!
她之前偶然坐過一次那輛車,是一個她在國外的好朋友的車。
據說要好幾百萬。
祝遙光,她憑什麼也能坐進這種規格的車裡?
她的長指甲不經意地掐進了掌心。
深呼吸好幾下,周遇卿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溫婉地喊著江奕白與江恒:"奕白?小恒?我們該回去吃午飯了!"
“噢!好。”江奕白才回過神來。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坐進車裡。
而江恒也難得失神,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媽居然一眼都沒在再看他嗎?
難道,是對他失望了?
祝遙光沒時間理他們怎麼想。
她驚訝地望著前麵開車的宋懷舟。
“老同學?怎麼是你開的車?”
她扭頭看向小楊。
小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祝阿姨,這可不是我擅作主張,來之前宋主任就神神秘秘地把我喊到一邊,說咱們打完官司之後,他要準備個慶功宴呢!”
前麵開車的宋懷舟聞言也一笑道:“是啊遙光,你彆怪她,是我讓小楊幫忙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我想著,這麼久了終於有件能讓人開心些的事情,得好好慶祝一下啊!
我就在我家裡親手做了些飯菜,邀請你們過去品嘗一下。就是不知道祝醫生願不願意賞臉呐!”
祝遙光聞言,也開心地笑了笑:“那我就要好好嘗一嘗了,宋主任的手藝如果不好,我可是會提出批評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