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祝遙光正式治療的日子,已不足兩天。
宋懷舟肉眼可見地焦慮了起來。
一時擔心祝遙光用藥會有不良反應,一時又擔心做手術的那些人技術是否過關。
總之這幾日都坐立不安。
然後他又想到,萬一在治療過程中,祝遙光的身體出現什麼問題,會不會需要輸血?
到時候血庫的血萬一配不上怎麼辦?
於是,宋懷舟想到了祝遙光的親子江恒。
既然是親生的兒子。
血型應該能配得上吧?
好在宋懷舟還抱有一絲理智,想起了輸血不能用直係親屬的血液。
勉強放過了江恒。
在他看來,江恒欠這個親生母親的太多了,為她獻個血也不算什麼。
甚至捐個腰子跟骨髓,都是應該的。
祝遙光當年,為了他放棄的東西,遠比江恒知道的還要多。
祝遙光還在書桌前眉目沉靜地練字。
聽見宋懷舟每隔半小時,就忍不住起來走走發出的動靜。
她忍不住笑了。
“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懷舟,你安心些。我這一生,也算做了些功德,上天不會就這樣把我的性命收走。”
“嗯。”宋懷舟忍不住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門被敲響。
是一個直接送上門的快遞。
看上去又是一份紙質文件。
祝遙光隱隱猜到了這是什麼東西。
她有些不想拆開。
江奕白父子恐怕也知道,她不願意接受他們的任何電話與信息。
所以改了路子,直接找人送信上門。
最後,祝遙光猶豫很久,還是走過去,把東西打開了。
她就是想看看,江奕白與江恒究竟能不要臉到什麼程度!
這次隨著請柬來的還有一封信。
祝遙光忍著惡心拆了信。
看完之後,她忍不住被這對父子的無恥程度逗笑了。
他們憑什麼覺得,在他們做了這麼多惡心事之後,她祝遙光還能與他們和平相處?
甚至江奕白還在信裡大言不慚地說,她二婚了,江恒結婚,她這個母親得送新婚禮物,宋懷舟這個繼父也該另送一份新婚禮物給江恒。
祝遙光啼笑皆非地搖搖頭。
宋懷舟見了,問她怎麼了。
祝遙光不想惡心他。
隻說:“沒什麼,隻是想不到世界上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有點震驚。”
吃完晚飯。
宋懷舟非常鄭重地從房間裡拿出來一個漂亮的禮盒。
交到祝遙光手上。
祝遙光詫異地看他一眼。
“這是什麼?”
宋懷舟說:“你打開看看。”
祝遙光打開一看。
檀木盒子裡靜靜地躺著一隻溫潤的白玉麒麟手串。
邊上是打磨圓潤的十八顆楠木珠。
宋懷舟執起她的手,將那串麒麟手串戴在她的右手上。
又看了看她脖子的地方,目露滿意。
“後麵幾日治療,你就戴著這項鏈與手鏈。我才放心。”
雖然不知道玄學能不能有用,但宋懷舟此時唯有這樣做,才能覺得自己心安。
“好。”祝遙光覺得自己喉間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