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語一把掙脫陳巧兒的束縛,衝上前去。
法儒、李青山也趕忙邁步上前,查看李子夜的情況。
“不妙!”
法儒看過之後,臉色沉下,道,“李教習體內的傷勢出現了反複,可能撐不了太久。”
床榻邊的地上,李子夜咳出的鮮血如此刺目,死劫已至,縱然已入五境的法儒,也感到回天乏力。
床榻邊,白忘語看著眼前生機越來越微弱的少年,雙拳緊握,眸中的怒火和恨意洶湧,已然很快就要壓製不住。
“修儒!”
法儒看到自己的弟子情緒快要失控,立刻開口喝道,“和你大師兄一起去看看,給李教習熬的藥好了沒有?”
“是!”
一旁,文修儒領會,快步上前,伸手拉過眼前大師兄,道,“走了,師兄。”
白忘語被文修儒拉了出去,帳內,法儒等人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他們真的擔心,忘語會徹底失控,向這位澹台天女出手。
縱然他們已猜到,李子夜的事,十有八九是澹台鏡月所為,但是,凡事講究師出有名,他們沒有證據,便不能冒然行事。
尤其,他們此刻身在漠北,又有儒首交代的任務在身,絕對不能太過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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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忘語離開帳篷,帳內氣氛稍顯緩和,澹台鏡月目光看著地上的血跡,眉頭皺了皺,彎腰將血跡中掉落的東西撿了起來。
鏽跡斑斑的銅片,非方非圓,上麵刻著許多圖案,或許是時間悠久,有的已經看不清晰。
澹台鏡月看清銅片上圖案的刹那,眸中凝色閃過。
此物,難道?
澹台鏡月臉色變得有些複雜。
這可真是兩難的選擇。
如果可能,她真想當做沒看到這塊銅片。
隻是,這是父君心中一生的遺憾,她不能視而不見。
罷了。
澹台鏡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少年,心中輕輕一歎,再找機會吧。
“天女。”
法儒看到眼前女子變化的神色,不解地問道,“有何不對嗎?”
澹台鏡月強壓下心中的波瀾,不露聲色道,“此物很可能是我澹台部族的東西,我可否拿回去仔細辨一下。”
法儒聞言,眉頭輕皺,卻也沒有多問,頷首應道,“當然可以。”
“多謝!”
澹台鏡月謝了一聲,旋即沒有再多留,起身匆匆離開。
澹台天女走後,帳內,李青山等人相視一眼,臉上皆是有著疑惑。
這澹台天女怎麼了?
遠方,氈帳內。
“是它!”
澹台大君看著女兒帶回的銅片,蒼老的臉上露出激動之色,道,“當初,恩人救我性命,為父無以為報,便將此物贈予恩人當做信物,二十年了,沒想到,有生之年為父還能再見到此物。”
一旁,澹台鏡月聽到父親的確認,神色徹底沉下。
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月兒。”
許久,澹台大君看向眼前的女兒,認真道,“救人!”
聽到父親的要求,澹台鏡月心中並沒有太多意外,神色平靜地說道,“父君可要想好,此人未來極有可能會成為我澹台一族的心腹大患。”
“為父明白。”
澹台大君輕聲歎道,“但是,他有恩人留下的信物,為父不能忘恩負義,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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