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芸第一次見到李圓圓是在虞城的小酒吧裡。
她路過,看見酒吧門口看見稚氣明豔的李圓圓,化著怪異的濃妝,被一個中年婦女拉扯著。
那個中年婦女滿臉滄桑,身上的衣服濺滿油漬,用滿是拗口的方言罵妖媚的女孩。薑芸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罵自己的女兒不學好。
一看就是才畢業的女學生,青澀稚嫩的五官,偏偏那麼濃的妝也蓋不住的美豔。
薑芸踩著高跟鞋靠近,靠近了她才聽清,這個女人居然不是罵自己的女兒不學好。
而是罵自己的女兒拿回家的錢少。
“不是說酒吧掙得多嗎?怎麼才拿幾千塊回家?”
“掙得多能有多少,我隻是服務員又不是陪酒的。一個月三四千塊的工資,我連飯都要省著吃,剩下的我全都給家裡了。”
李圓圓質問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忽然就哭了,聲音低低的抽泣:“圓圓,家裡太窮沒辦法,你哥剛生孩子要錢,你弟弟上學要錢。”
“錢錢錢,我要吃飯!我也要租房!我也要花錢的啊!”
“媽,你這樣逼我,難道是要我去賣嗎?”
李圓圓哭嚎著喊。
中年婦女捂著嘴,似乎傷心到了極點。
場麵很難看。
那時候,薑芸的梧桐居剛剛開業,她手底下除了娟子,沒什麼人。
薑芸走向了李圓圓。
李圓圓背後是一家子吸血鬼螞蝗,芸姐把人帶出來的幾年裡,李圓圓仍舊被家裡當成血包。
這麼多年,薑芸總說李圓圓沒腦,但她從來不教李圓圓如何當斷則斷,獨立生存。
而是留著李圓圓的家人牽製李圓圓。
杜建偉的老婆的能想到去找李圓圓的親媽嗎?
不能。
打蛇打七寸,如果不是薑芸,這七寸的死路杜建偉的老婆一個外人怎麼可能知道。
旁觀者清,陳小秋隻覺得心驚。
除了陳小秋,娟姐也清楚。
所以,現在最恐懼和害怕的人是娟姐。
彆人或許還隻是猜測,娟姐卻實打實的知道,李圓圓的慘劇就是芸姐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