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孟夏未整個人愣住,腦子裡嗡的一聲。
江時宴……車禍?
難道當年的事情真不是意外?
頓了幾秒,孟夏未僵硬的轉過頭,麵兒上強裝鎮定,語氣聽上去還算平穩。
“陳舒冉,沒有證據的事情就不要胡說八道,該不會現在還覺得自己有談判的籌碼吧?”
說這話就是故意激陳舒冉的。
但她一臉平靜,眼眸裡閃過一絲狡黠,淡聲道:“我以為你也應該有懷疑過。”
沒錯,孟夏未確實懷疑過。
江時宴的車禍已經困擾她很久了。
起初那一年,孟夏未根本不相信哥哥好端端開車在路上怎麼突然就出了車禍。
而且不知道下著雨的那天晚上他要去哪裡。
隻知道經過的地方有點偏,沒有監控,也沒什麼車輛經過。
直到第二天淩晨才被人發現。
孟夏未不止一次想過,如果肇事者當時及時給送到了醫院,江時宴就不會事是現在這樣。
最無奈的是,後來曆經一個多月找到了肇事者,但對方已經是胃癌晚期了。
甚至沒撐到庭審,他就去世了。
對方家境貧寒,連最起碼的賠償都沒有。
一想到這些,孟夏未心裡就止不住鈍痛,這世界太不公平了。
她沒有否認,而是直接反問:“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其實,兩年前的那天晚上,我隻不過是想把你灌醉而已。”陳舒冉冷嗤,“真正在酒裡下藥的人是你那異父異母的妹妹,這個你應該不知道吧?”
這些孟夏未其實都已經知道了,但她故意表現出了很是驚訝的樣子。
“你這話什麼意思?那天晚上還跟江晚晴有關?”
以為自己得逞了,陳舒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應該想不到吧,現在的江太太不僅早早就拆散了你們家,而且人家母女倆根本看你們不順眼。”
第一次見到江晚晴是在江城的一家高檔酒吧。
那時,陳舒冉需要打工掙錢,她嫌棄學校周邊的小餐館兼職工資低,就換了賣酒水的工作。
一天晚上,酒吧六樓包廂來了一群人,聽同事說都是花錢如流水的富二代。
陳舒冉端著果盤進去的時候,看到一位大波浪卷發的女生已經喝得醉醺醺了。
她拿起玻璃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嘴裡還在叫囂:“都得病了,怎麼還不去死!那個孟若閒還真是礙事兒!”
聽到名字,陳舒冉短暫愣了一下。
記得孟夏未在宿舍給家裡打電話的時候,通常喊她媽媽就是孟若閒女士。
還以為是巧合,陳舒冉微微搖搖頭。
不過,就當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又聽到聲音:“如果孟夏未跟著一起死就好了,從小到大就看她不順眼!”
孟夏未?
陳舒冉一下子震驚了!
然而更震驚的是,旁邊有男生附和:“好啦,喝酒喝酒,彆煩了。反正他哥現在都已經躺在床上動不了了,得虧是我們先下手為強。慢慢等吧,總有一天你會是江家大小姐的。”
那時候,陳舒冉算是知道了,孟夏未的家庭生活其實也並沒有很幸福。
都是虛構的假象而已。
她心裡頓時平衡了不少,也把這個秘密小心翼翼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