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妄沒有說話。
隻是在開口說話時,他的眉眼彎彎,舒展的容顏微鎖眉,他看著那被白皇後吃掉的棋子,輕輕笑了。
“喬小姐,你是個很有天賦的棋手。”
喬清疏:“……”如果不是自己真不知道自己怎麼贏的,她都要覺得對方是諷刺自己了。
但這一盤的勝利對於喬清疏來說還是有些不太真實。
棋子在下,魂魄在天上早飛走了。
她遲疑的眨了眨眼,低頭看著那棋盤,也笑了:“大抵是院長您讓我了,不然自己一個新手……”
“不,的確是你推翻了宿命。”
裴小妄有些突然道:“這一盤棋,你下的很好。”
命運的棋子附著在普通的棋盤之上,而在執子下棋的那一刻,宿命便是在轉動,預測的未來或許是迷途未知,又或許是已經的必然宿命——
終將在棋盤的結束,得知新的星宿。
喬清疏:???
下一盤棋,怎麼感覺對方說的話突然就變得似是而非起來了,難道是喜歡動腦的人都喜歡哲學方麵的知識?
“喬小姐……”裴小妄包含深意,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麼,可下一秒,辦公室的門就是被推了。
裴周妄來了。
裴小妄來不及從私心的角度提醒喬清疏,隻是再次輕笑了一下,沒再說話了。
本體的警告來得極為迅猛,他內在的精神核受到了極其大的衝擊,明明腦子已經巨痛不已,但是他臉上卻還是那冷清的表情沒有流露出半點難受的神色。
至少他作為分身,應該聽從本體的命令,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反駁本體。
不然簡直就是自己毀壞自己的根本。
可是……
麵對靈魂,他比本體更難抑製自己內心的親近和渴慕,似乎想要將全世界都送上,端給喬清疏。
可是他隻是分身。
一旦被主體收回意識,可能就再也不會有原先的記憶和意識了,但是他還是想做點什麼。
但這些意識卻是可以被本體讀取的。
他隻是覺得有些不太公平,為什麼自己的意識也是存在的,卻不能同疏疏親近,而且本體有太多的事情隱瞞疏疏了。
如果疏疏知道了,她不會離開本體嗎?
嗬,或許就是本體知道這個必定的死局才這麼擔心自己被發現——
甚至於,自己隻是讓喬清疏和自己下一盤棋,他都害怕不已。
‘你在害怕,你害怕我告訴疏疏你做的事情。’分身的聲音淡淡,傳入裴周妄的耳朵裡讓人聽著格外的刺耳。
‘你對自己本身不自信,但是你又遏製我同她接觸,本體,你一直在害怕。’
裴周妄冷漠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不說話的分身,無聲地冰冷警告:‘……你做的那些事情太多餘了。’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疏疏的特殊性嗎?我隻是幫了你,但是你享受了成果卻不領情,明明我們是一個人。’裴小妄低低的笑了,很是諷刺。
裴周妄懶得聽這家夥挑撥離間,反正“自己”挑撥離間自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隻要厄運存在的一天,那麼來自深淵的產物就永遠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