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佑溪和石路路分在一組,還有另外幾位嬸子,大家都是乾活的一把好手,很快趕超了其它人。
日頭越來越毒辣,姚佑溪拿起空碗,倒滿水,遞給石路路:“來,喝口水。”
姚佑溪看見石路路就帶了一茶缸水,已經見底,把自己的水分了些給她。
反正她帶的挺多,秋收勞動量太大,天氣又炎熱,沒水喝,得渴死,有經驗的都會備足涼水。
“謝謝。”石路路衝姚佑溪甜甜一笑,也不客氣,接過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
她也是真渴了,本來是準備從家裡裝一瓦罐水帶過來,結果昨天她不小心把瓦罐摔碎了,又來不及去買,今天才準備得不充分。
“給,請你吃糖。”石路路用毛巾擦了擦手,塞了顆糖給姚佑溪。
以前因著和姚小麗有矛盾,她對姚佑溪的印象也不好。
今天看姚佑溪不僅人漂亮,乾活也利落,一點都不嬌氣,最重要的是她和姚小麗也不對付,石路路心中對姚佑溪的好感直線上升。
姚佑溪看著掌心中漂亮的水果糖,剝開糖紙,把糖放進嘴裡,一絲絲甜味蔓延開來。
兩人抬眸相視一笑。
“姚小麗,你動作快點,除了新來的知青,我們都成最後一組了。”鐘嬸子擦了下額頭的汗,不滿的大喊。
她是個直性子,最看不慣偷奸耍滑的人。
她已經忍了姚小麗許久,乾活慢慢吞吞,矯揉造作,眼神還老到處亂飄,彆人割一大片,她才割一籠。
況且還穿著裙子來上工,誰秋收穿裙子呀?她看姚小麗不是來上工的,是來勾搭漢子的。
和她一組的嬸子也都有些不滿,姚小麗一個人乾得慢,拖累的是大家的進度。
關鍵是她自己乾一下,還要歇半天,還比不上新來的女知青,到時候活乾不完,她們也跟著遭殃。
姚小麗簡直又氣又累,委屈得眼眶發酸。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件漂亮的裙子,想著驚豔眾人。
結果因沒割過稻穀,不知道禾葉割在裸露的皮膚上會那麼疼。
她小腿已經被割傷了好幾道血口子,太陽火辣辣的曬得她臉疼,肚子還又渴又餓,手也被鐮刀磨得又紅又痛。
現在還要被人譏諷乾得慢,姚小麗哪受過這種屈辱,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鐘嬸子,我又不是故意乾得慢,我也很努力,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姚小麗鐮刀一扔,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大顆大顆往下掉,這次是真心覺得委屈。
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大家都針對她!
“你乾得慢你不感到羞愧,你還有理了?自己平常好吃懶做,你努力在哪了?村裡7、8歲的娃娃都比你乾得快,整天哭哭啼啼的,擱這哭喪呢!”
鐘嬸子可不吃她那一套,把姚小麗罵得狗血淋頭。
同個隊伍的蔣勇看姚小麗哭得梨花帶雨有些不忍:“嬸子,你彆說了,小麗的活我幫她乾。”
聽了這話,姚小麗抬頭,朝蔣勇感激一笑,蔣勇黑色的臉上露出一抹靦腆地笑容。
“蔣勇哥哥,會不會太麻煩你了?都怪我自己不爭氣。”
姚小麗聲音又軟又嬌,臉上神情似無奈似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