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慌亂,頻頻抬頭張望,盼望自己的人快點過來。
今日她是跟著表弟來的紅山大隊,他表弟洪海本就是紅山大隊的人,也在鋼鐵廠上班,和她關係比較近,替她辦過不少見不得人的事。
比如頭天和陳德良說過一句話的女同誌,或者陳德良多看了一眼的女同誌,第二天就會莫名其妙被人劃花臉。
受害者報案後,公安一直在抓捕凶手,但卻沒發現任何規律和動機。
誰能想到,在工作中再正常不過的一兩句話,卻會給女同誌帶來滅頂之災。
最近這兩年,陳德良那方麵有點力不從心,賴雪萍整天疑神疑鬼,猜疑陳德良在外麵偷吃,她拜托洪海時刻監視陳德良的一舉一動,卻沒任何發現。
所以,她懷疑陳德良那方麵真的出了問題,讓洪海四處去打聽偏方。
洪海到處打聽,了解到就在紅山大隊裡有一名老中醫,手裡有一偏方,能治愈陽痿,聽說功效奇好,就是價格高昂,而且此人脾氣甚是古怪,隻賣給有緣人。
不合他眼緣的,便是殺了他,他也絕不售賣。
洪海去買過兩次藥,皆無功而返,可這一情形,反倒使賴雪萍更加堅信那藥的神奇功效。
無奈之下,她隻好自己親自前來,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把藥求回去。
洪海便先過去請示老先生,她在這邊等待消息,沒想到就遇見了這群粗鄙的泥腿子!
洪海他娘白思燕和賴雪萍她娘是親姐妹,兩人嫁在不同的大隊。
賴雪萍她娘一共生了五個孩子,四個男娃,就她一個女娃。
可她家卻極度重男輕女,小時候爹媽對她動輒打罵,哥哥弟弟也常常欺負她。
白思燕看不下去,多次勸解也沒用,就經常接賴雪萍來家裡住。
白思燕拿賴雪萍當親生的疼,她的兒女對賴雪萍也非常好。
所以賴雪萍和洪海的感情,比她和自家兄弟的還要親。
“你們在乾什麼?”洪海老遠就瞧見自己表姐被一群人圍住,他帶著家裡人一窩蜂跑過來,氣勢洶洶攔在前麵。
洪家在紅山大隊屬於大姓,族人頗多,光洪海這一支就來了十幾個。
“洪海,這群野蠻人欺負你外甥,還有那個女的,竟打我的臉,你快替我教訓她們!”
賴雪萍見洪海終於來了,心中一鬆,甚是囂張地開口。
洪海皮笑肉不笑地掃過眼前的人,最後視線定格在姚佑溪臉上,眼眸陰沉。
他身後的幾個堂兄弟全都擼起了袖子,隨時預備動手。
“雪萍姐,這些人竟敢打了你,我看她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顯然,洪家人並非第一次做這種事,他們打了人後,最多賠點錢,在大不了被公安抓去關上一陣,出來後依舊肆意妄為。
所以大隊裡許多人家都不敢得罪洪家,因為他們家是大隊裡有名的毒瘤。
“姚佑溪,你好好給我表姐道個歉,讓她打幾巴掌出出氣,在讓那兩小兔崽子過來,磕頭認錯,看在同個大隊的份上,這件事就算了了,要不我們可絕不會善罷甘休。”
眾人氣得義憤填膺,這真是一個賽一個的不要臉!
“我看你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巧了,我也是這樣想的,你們今天要是不賠禮道歉,休想善了!”
姚佑溪瞧見洪海,又聽到兩人之間的稱呼,瞬間便想到眼前的女人就是洪海的表姐賴雪萍。
洪海上輩子作惡多端,最後被公安抓捕歸案,一力承擔了所有罪行,並未供出賴雪萍。
因為賴雪萍的兒子並非賴雪萍親生,而是洪海之子。
當時賴雪萍在家突感肚子疼,快要生了,匆忙前往醫院待產。
而她老公陳德良還在廠裡趕一批貨,實在走不開,並未到醫院陪她。
賴雪萍此前對外宣傳孩子才7個月,以至於娘家和洪家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即將臨盆。
說來也巧,那日洪海媳婦在家羊水破了,全家趕忙把她送到了醫院。
兩人進了同一家醫院待產,恰好住進了同一個病房。
白思燕瞧見賴雪萍很驚訝,詢問了情況,又是埋怨她不通知家人,又是心疼她。
兩位孕婦在病房等了5個多小時,才開了十指,推進了產房。
緊接著,洪海媳婦在產房生了3個小時,才生下一個男孩,洪家人都很高興。
生產完後,她極其疲憊,還未來得及看上孩子一眼,便沉沉睡去。
賴雪萍這邊生產就沒如此順利了,她生產時遭遇大出血,醫生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把她搶救回來,保住了她們母子,而她因為出血過多人已經昏迷。
賴雪萍因為這件事子宮受損嚴重,怕是以後都不能再生育。
白思燕聽後大受打擊,眼睛都哭腫了,直歎雪萍這孩子命苦。
晚上,洪海和白思燕留下來陪床,其他人都先回家去了。
白思燕白天哭過一場,心力交瘁,靠在床邊睡得迷迷糊糊。
突然兒子把她推醒,說賴雪萍的孩子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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