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李承乾沒有再單獨找過李淵,一個是怕李世民生疑,二個是長孫皇後每日都會去大安宮給李淵請安。
他想去的時候,跟著長孫皇後去就可以了。
直到係統任務限製時間來到六個月。
也就是貞觀元年,公元627年。
這一年,李世民二十九歲。
雖然還不到而立之年,但一個獨步古今的治世典範,即將在他手中開啟。
正月初三,李世民大肆封賞功臣後,在宮中設宴群臣,命樂師演奏大氣磅礴的《秦王破陣樂》。
在宴會上,李世民聽著激昂雄壯的《秦王破陣樂》,不由感慨萬千,笑著朝群臣們道:
“這天下是打下來了,朕記得,好像是打劉武周的時候,作的這個曲子,現在聽起來,雖然沒有文德之雍容,但朕的功業,是由武功而起的,演奏它,才是不忘本呐!”
此言一出,群臣皆笑著點頭附和。
“是啊陛下,咱們打仗那會兒,最喜歡聽的就是這曲子,聽完之後,打誰都來勁兒!”尉遲恭笑嗬嗬地扯開嗓子道。
李世民笑著看了他一眼,正準備繼續開口,卻聽旁邊的右仆射封德彝,也跟著奉承道:
“陛下神明英武,這文德,怎麼可以配得上呢?以後這宮中大典,都演奏《秦王破陣樂》好了!”
“哼!”
程咬金冷哼一聲,道:“這宮中又不是戰場,怎麼能隨便演奏《秦王破陣樂》呢?!”
“就是,封老頭兒一點也不懂音樂!”尉遲恭附和著吐槽道。
封德彝臉色一沉,心說你們兩個大老粗,也好意思嘲諷我?
不過,正當他準備回懟兩個大老粗的時候,李世民又漫不經心地道:“這打天下呢,要用武,而治理天下呢,要用文,按右仆射的說法,是文不如武了?”
“呃”
封德彝嘴角一抽,不禁滿臉尷尬。
本來他是想拍李二陛下馬屁的,沒想到拍在了馬蹄上。
其實,李二陛下心裡很清楚,建立一個帝國需要憑借戰爭和武功,可要締造一個盛世,則必須依靠文治和教化。
換而言之,如果說武德時代的關鍵詞是征戰和殺伐,那麼貞觀時代的關鍵詞就是文教與禮樂。
正因為有這樣的清醒認知,所以李二陛下才會對封德彝剛才說的話很是不滿。
卻聽他又沉沉地道:“今天是慶祝貞觀元年,貞觀要用文治,你作為右仆射,說話是不是有點不妥當?”
“啊?”
封德彝嚇了一跳,連忙頓首謝罪:“陛下說得對,陛下說得對呀,臣自罰一杯!”
李世民看著他飲完杯中酒,忽又想起什麼似的,淡淡道:“朕登基的時候,就請你給朕推薦賢才,可是到今天,你是一個賢才也沒推薦來,為什麼呀?”
“這”
封德彝不知道怎麼的,總感覺自己被李二陛下針對了,有些誠惶誠恐地道:“回陛下,不是臣不儘心儘力,隻是到今天,也沒有發現賢才啊!”
“是嗎?”
李世民眉毛一挑,意味深長地道:“用人用的是他的長處,朕沒聽說過,隻有上一代有人才,這一代一個也沒有的,你這不是侮辱一代人嗎?”
“我”
封德彝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李世民的聲音變得平靜而威嚴:“你這樣,還能管理朝政嗎?”
此言一出,群臣皆震。
“罪在臣,罪在臣啊!”
封德彝再次向李二陛下告罪。
李二陛下淡淡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不要因為自己發現不了賢才,就誣陷所有人!”
“這這這”
封德彝此刻已經被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能頓首:“罪在臣,罪在臣啊!”
“嗬嗬”
就在封德彝被李二陛下針對得無地自容的時候,裴寂笑著站了起來,舉杯道:“陛下,今日慶典,當君臣共飲呐!”
“嗯,有理。”
李世民笑著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直接拿起酒杯,與群臣共飲。
其實,他之所以敲打封德彝,是為罷黜封德彝的右仆射之職做準備。
在場的所有人,也就隻有幾個人知道。
而與此同時。
麗正殿。
李承乾每次從大安宮回來後,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除了吃飯,幾乎沒邁出過自己的房間。
雖然長孫皇後最近也挺忙的,不僅要主持肥皂的生產工作,還要管理後宮,但對於兒子的狀況,她還是挺關心的,時不時的就讓香菱去看望李承乾。
此刻,香菱剛走到門口,房間裡就傳來了一道興奮地歡呼聲:“哈哈哈!成了!終於成了!”
緊接著就聽‘嘭’的一聲,在房間裡炸響。
“殿下!殿下您沒事吧?!”
香菱聽到炸響,嚇得小臉一白,連忙推開門衝了進去。
“咳咳”
就在她推開門的一刹那,一陣濃烈的黑煙就從門內撲麵而來,嗆得她連連咳嗽。
“殿下!咳咳,來人呐!快救殿下!”
即使被嗆得呼吸都有些不順,還帶著咳嗽,香菱依舊沒忘李承乾的危險,連忙驚聲呼喊。
“喊什麼!喊什麼?本王沒事!”
還沒等香菱把人叫來,李承乾就拉著她衝出了房門。
“殿下,是失火了嗎?為什麼不叫人過來滅火啊?”
香菱焦急忙慌的問道。
李承乾沒有回答她,而是在琢磨,如何利用剛才成功的東西,讓李二陛下開開眼。
畢竟這東西,暫時還不屬於這個時代。
“殿下,您的臉”
眼見李承乾沉默不語,香菱又忍不住提醒道。
“我的臉怎麼了?”
李承乾一愣,下意識抬手摸去,直接將自己的臉摸成了小花貓。
“哈哈哈!”
香菱瞬間開懷大笑起來。
原本按照宮中的規矩,她們宮女是不可以這樣大笑的。
除非,忍不住。
一看到這位殿下的臉越抹越花,香菱也顧不得大笑,連忙掏出絲巾,幫他擦拭。
而這時,聞聲趕來的小胖子李泰,則滿臉古怪地道:“呃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李承乾白了他一眼,反問道:“你怎麼也在房間裡,今日不去弘文館看書嗎?”
“皇兄不知道嗎?今日父皇在太極宮大宴群臣,聽說還有歌舞表演,我打算去看看!”
“父皇不是不讓咱們靠近太極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