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化元年,二月初七,清晨!
在右威衛大軍的埋伏和激烈廝殺之後,儘管成功地遲緩了靖王叛軍前進的步伐。
但令人憂心忡忡的是,靖王那氣勢洶洶的大軍依舊如潮水般湧來,最終將整個金陵城圍得水泄不通。
此時此刻,平化皇帝心急如焚,翹首期盼著來自其他各州的援軍能夠早日抵達,然而事與願違,最先出現在視野中的並非友軍,反倒是靖王那來勢洶洶的叛軍!
如今,走投無路的平化皇帝不得不將全部的期望寄托於皇城之內僅有的五萬禁衛軍以及十萬左威衛大軍身上。
他暗自祈禱著這些兵力能夠抵擋住靖王叛軍半個月的進攻。
因為隻要能堅守住這至關重要的半個月時間,待到各州府的援兵紛紛趕到之時,便可以形成內外夾擊之勢,屆時,靖王必將插翅難逃、死無葬身之地!
而在金陵城外,靖王所率領的大軍並未急於發動攻城之戰,他們明智地選擇了就地安營紮寨。
放眼望去,那連綿不絕的營帳宛如一座堅固無比的堡壘,秩序井然且極富章法,顯然是做好了充分的防禦準備,以防城中的守軍趁其不備突然衝殺而出。
位於中軍帥營之中,靖王端坐在首位之上,其麾下的諸位將領們則濟濟一堂,眾人麵色凝重,正緊鑼密鼓地商議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隻見靖王微微皺起眉頭,緩緩開口問道:“時至今日,可仍未有劉臻將軍的任何消息傳來麼?”
彭州司馬姚文遠心頭猛地一揪,額頭上不禁滲出一層細汗來。
要知道,這彭州和琅琊州的整整三十萬府兵可都是歸他統一調遣指揮啊!而且那劉臻,曾經還是他的得力部下呢!
隻見他麵色凝重地回答道:“王爺,按照原先的計劃,劉臻將軍在成功剿滅遮雲山莊之後,本該於三天之前便抵達金陵城外才對。
然而時至今日,卻始終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傳來!”
聽到這話,靖王冷哼一聲,滿臉怒容地質問道:“哼,難不成他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或者是被什麼妖魔鬼怪給生吞活剝了?”
就在這時,一名士卒急匆匆地從營帳外奔入,單膝跪地稟報道:“王爺,帳外有幾名士兵求見,他們自稱是劉臻將軍的屬下,說有萬分緊急的軍情需要當麵呈報給您知曉!”
靖王眉頭緊皺,沉聲道:“快把人帶進來!”
不多時,一個盔歪甲斜、渾身破爛不堪的士卒便被帶進了大帳之中。
仔細看去,他的身上竟還殘留著已經乾涸發黑的斑斑血跡,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慘烈至極的廝殺一般!
靖王見狀,臉色愈發陰沉,厲聲喝問:“本王問你,你們的主帥劉臻將軍現在何處?為何不親自前來麵見本王?”
那小兵聞言,身體一顫,隨即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倒在地,帶著哭腔顫聲答道:“回王爺,數日前,劉將軍奉命前去踏平那遮雲山莊。
豈料,我們眾不敵寡,我軍最終……全軍覆沒!劉將軍他……也不幸戰死沙場了啊!”
此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轟然在眾人耳畔炸裂開來,震得在場之人頭暈目眩、耳鳴不止。
一時間,原本安靜肅穆的大堂之上,頓時陷入了一片驚濤駭浪般的喧嘩之中!
隻見樊昱麵色漲紅如豬肝,雙目圓睜似銅鈴,額頭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瞪著那名前來稟報軍情的小兵。
口中咆哮道:“你他媽竟敢謊報軍情,兩萬兵馬竟然會全軍覆沒!老子看你是活膩歪了吧!”
其聲音之大,仿佛要將屋頂都給掀翻。
一旁的徐崢也是滿臉驚愕與難以置信,嘴巴張得足以塞下一個雞蛋,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怎麼可能。不是明明聽說遮雲山莊隻有區區幾百禁衛軍麼?如何使得兩萬大軍全軍覆沒?!”
那小兵早已嚇得麵無人色,渾身顫抖如同篩糠一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帶著哭腔喊道:“小……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啊,絕不敢有半句假話呀,王爺饒命!”
一直沉默不語的靖王見狀,微微皺了皺眉,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然後目光犀利地盯著那名小兵,沉聲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本王詳細道來,若有半點隱瞞,定斬不赦!”
那小兵聞言,身子猛地一顫,連忙強忍著恐懼,哆哆嗦嗦地說道:“回王爺,當時情況是這樣的。
我軍兩萬大軍按照計劃將遮雲山莊圍得水泄不通,本以為勝券在握。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對方不僅沒有絲毫逃跑的跡象,甚至連一點像樣的埋伏都未曾布置。
就在這時,隻見對麵陣中緩緩走出一名身披火紅鎧甲的將領,聽旁人喚他作‘天寶將軍’。
此人威風凜凜,氣宇軒昂,身後跟著約莫兩千人馬。
未等我方發起進攻,他便毫不猶豫地率領這支隊伍,如猛虎下山一般朝著我們正麵衝殺過來。
我軍雖人數眾多,但卻被他們淩厲的攻勢打得措手不及,瞬間亂成一團,最終慘遭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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