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言突然離開祖籍五姓村了。
行色匆匆,元宵節都沒過,十五晚上乘著村裡人合家團聚興高采烈時偷偷離開了。
不要說離得遠的村裡人,本家人都是直到第二天方才陸續知道。
還是因著張鄭氏和齊麗盈吵嘴才聽出來的。
沒錯,齊麗盈沒跟著離開,七房的其他人也安然不動。
原因隻有一個,張知言又要去打仗去。
——他這次直接去跟平叛大軍彙合,然後立時奔赴西南去平叛。
因此,家眷什麼的自然不能隨行。
“聽說是去打仗。”
劉二女有些將信將疑的,她滿腦子疑惑:
“現在哪裡還打仗呢?不是說皇上把天下都打下來了?”
張知勁搖搖頭,告訴她一些藏在底下的實情:
“那都是糊弄人呢,話說的好聽罷了。據我所知,其實西南之地和零星邊疆,還在叛王前朝餘孽手中。還有各地也有零碎的土匪橫行。再則四周的番邦屬國、蠻夷外族更是對大良早就虎視眈眈。”
所以說,百姓離天下天平還很遠。
劉二女這才知道如今的世道這麼不太平,也才明白自己現在的平淡生活的有多幸福。
不過,她更由衷的敬佩當今皇帝。
畢竟她連自家這一片都不能稱王稱霸,可皇帝那?都把天下打下來了,那地方可大了去了,是她想都想不到的地方。
對此,張知勁隻是哼了一聲,不置而否。
就像張知勁不會輕易說道皇帝一般,劉二女也很快將張知言的事拋之腦後,畢竟張知言已經離開了,而打仗的事又離她太遙遠了。
雖然她也經過亂世,但九曲縣地理位置微妙,是兵家常爭之地,是以早早被元大將軍占領,後來竟因此遠離了戰火的侵擾。
這讓她倒有了幾分商女不知亡國恨之感。
因此,比起這些天下大勢打打殺殺的,她一個普通的婦人最感興趣的還是身邊的紛紛擾擾。
比如發生在家邊的本家七房的婆媳大戰。
說起來因為上下街的原因,劉二女看七房的熱鬨也不容易,但是這不是有張裴氏給她通透風報信?
原本,劉二女不是那種愛東家長西家短的人。
可是前有高四丫,後有張裴氏,被她二人灌輸熏陶久了,她雖然還是不愛往外傳閒話,但也很有興致聽一聽這些家常理短。
張裴氏不虧為一個好傳話人,她又家在下街,與七房隻隔著兩家街坊,七房婆媳鬨騰的事被她有意無意的聽了個正著。
因此種種,這場大鬨的前因後果被她講得淋漓精致,生動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