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劉二女趕緊去盛飯。
“先生安頓好了吧?”
“嗯。”
張知勁輕哼一聲。
不僅安頓好了,而且時間剛剛好,不耽誤回家吃響午飯。
“暫時先住下了,有什麼不習慣的,以後邊看邊添置就是了。”
“不是說要請先生吃席?”
劉二女又想起一件事。
的確是。
彆看大家都是鄉下人,也說不明白大儒這兩個字是怎麼了不起,但尊師重道的規矩大家都懂。
因此,早囔囔著要請新先生吃飯。
哪知今天一看來人。
——雖然千年以前,有個牛哄哄的大人物說了一句很有名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話,但古往今來人世間逃不脫的還是三六九等。
雖然大家表麵都是人,但人和人真的不一樣。
就像有的人生下來就餓肚子,除了是長子能得家中長輩三分看重外,其他的孩子真是天生天長。
而有的人卻含著金湯匙,一出生屁股後麵跟著幾十號人。彆的孩子還在玩泥巴,他已經一邊跟著先生讀書識字,一邊隨著父兄耳濡目染。
郭大儒就是後一種。
他除了學問本事為人佩服,家世更是為人津津樂道。
直麵這樣的神仙人物,村裡有頭有臉的人也羞愧。
至於什麼先還打算的什麼為郭大儒,接風洗塵或者說是喬遷之喜,暖房什麼的,誰都沒好意思也沒敢提。
畢竟他們說到底不過是鄉野村夫。
說到底他們就是一群凡夫俗子。
還想跟先生同桌吃飯?能給你教兒子你就燒高香了,還想怎樣?
張知勁脫了棉衣,隻穿著一件單衣,洗了手接過飯碗,隨口問:
“誰來過了?”
對張知勁這種人雖在外麵,家裡有什麼事卻都一清二楚的本事,劉二女覺得她拍十匹馬也趕不上。她也不想著奮力去學了,沒那腦瓜子。
她隻要老老實實回答就行了。
“嗯,是秀英。”
說起她來,劉二女就想起一件奇怪的事:
“也不知道知少媳婦咋了,非攔著她不讓走,還說了些不明不白的話。”
張知勁沒在意,跟他乾係不大,再說眼下他有更最重要的事要說:
“我給你說一件事。”
接著,將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這,這也太倒黴了。你就不該替三叔去”
說著,劉二女意識到背後說長輩話不好,立即住口,但隱藏的意思張知勁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