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也是個傻子,被家人算計不說了,好懶得了門好親事,也不算虧本。隻如今彩禮進門,不說硬氣一回,倒由得他爹把彩禮都占了,也不想想自己出門時怎麼辦?
難道還指望他爹看她那麼聽話的份上給她備份嫁妝?
要俺說也是傻。
一條街住著,誰不知道誰啊?
她爹真有那心,能占她的彩禮?從俺進門起就沒見有誰能把到她爹手裡的東西再拿出來過。
本就低人一等,再沒個嫁妝,就這樣的媳婦誰家看的起?以後還想有好日子過?”
劉二女深以為然。
看今日之秀英就想到了她以前的樣子,要不是她後來醒悟了,哪有她如今的好日子過?
到底其情可憫總歸感同身受道,抱著一絲期盼道:
“族裡應該管吧,這可不光是他家的事,還關係到全族的名聲。要不然傳出去咱們家的閨女在婆家都不好看。”
張裴氏不抱希望:
“再管能管到哪裡去?總不回全拿出來,能弄個麵上光就不錯了。最麻煩的就是,這群蚊子吸上癮了,等秀英成親後,隔三差五的上女婿家門打秋風,你說說秀英以後還有什麼臉麵?怕一輩子都直不起那腰來,要是再有個兒女,有這樣的舅家,還不如趕緊投胎轉世彆來世上走這一遭呢。”
說到這裡,實在不想再說張秀英的事,太讓人憋悶了,便說起其他來:
“要俺說最精的還是知盛媳婦。家裡家裡把大伯子兩口子任是攪散了。婆婆婆婆哄得團團轉,家裡的產業眼看著都到了她手裡。
為了封她口,秀英家還沒少給好處。你說這都叫什麼事?就這麼個攪屎棍,日子倒比咱們這些踏實過日子的人過得好。
老天爺也是不長眼,怪不得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呢。弄得俺有時候都想乾點壞事了。”
劉二女趕緊安慰了她幾句,見她臉麵平和了,轉了話題:
“也沒聽他們家說親事,口風倒是挺嚴的。”
張裴氏嗤笑:
“根本沒有的事,有啥口風?”
劉二女訝然:
“不會吧,四丫如今都有孕了。他們家雖然守孝,但咱們鄉下人本不必那麼嚴,偷偷的把親事定了,出孝後就娶也不是沒有。他可是他家的長子。”
張裴氏不以為然:
“誰讓他命不好攤上那麼一家子不省心的?他娘眼裡隻有他弟,心都偏到他姥姥家去了。他那弟弟弟媳巴不得他打光棍呢,要不然誰給他們當苦力?
你是不知道,他才回來沒多久,手裡攢著的錢財就被她娘收刮的一乾二淨。要不然家裡多少也是有地的人,何曾見過他弟去開荒過?還不是沒指望?
不是俺做伯娘的說話刻薄,就他那個家,彆說沒娶媳婦,娶個媳婦也過不下去,誰嫁他家誰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