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錢嘴裡沒一句實話,鄭煜決定換條路繼續套。
“哈哈,錢老您真會說笑,得,您不想透露便不透露,既是有緣在這鳥不拉屎的西境相聚,那便理當喝它三大碗!”
平日裡把酒當水喝的老錢,一沒挑明鄭煜想把他灌醉的小伎倆,二沒跟鄭煜碰杯,三也沒趕鄭煜走。
就隻是略帶譏諷意味,笑著搖了搖頭,隨之無視鄭煜,繼續自顧自小酌起來。
自討沒趣的鄭煜慍惱歸慍惱,卻也沒自降身份跟一個叫花子發飆。
套不出話,大營內也不缺這一個人的夥食,鄭煜想著,所幸就要老叫花子接著等,回頭等出結果來,一旦發現這廝是偷來、撿來、騙來的腰牌,便立刻冠以嚴重詐偽罪砍了他腦袋!
然而就在鄭煜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老錢又突然叫住了他。
“哎,等等。”
鄭煜回過頭。
老錢一邊倒酒,一邊頭也不抬道:
“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人人情,雖說你們耽誤了我的正事,但從大局上講倒也無礙,此外吃了你們這麼多時日的酒肉,我便好心提醒你一句。”
鄭煜仍舊一副偽君子的模樣,衝老錢笑道:
“晚輩洗耳恭聽。”
老錢輕輕歎息。
“你們啊,人在灃州,除了打仗的時候軍中下令出州施援,恐怕一輩子也不見得去晉州一趟,如此便更談不上去晉城見晉王了。”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沈萬軍,更不知道你有沒有跟他一起打過仗,關於他,怎麼形容呢……嗯……可以說,他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千麵老虎。”
“說多了你聽著也煩,我就簡單點,如果我是你,我會馬上把他派來辦事的這個老頭子馬夫送去山頂,能幫多大忙就幫多大忙,爭取減輕點扣押白虎營糧草的罪責,事後頂多挨幾十軍杖,犯不著把命也丟了。”
聽完老錢的忠告,內心嗤之以鼻的鄭煜假裝不懂。
“錢老,您這是哪裡的話,我都跟您說了,山上最近鬨虎妖,往上麵押送糧草的兄弟都……”
“都被虎妖吃了?”
老錢接過話茬,搖頭嗤笑。
“聽不進去就當我白說,反正人情我是還了,你們最好也彆以為睡覺的老虎會把牙齒睡掉。”
鄭煜依然不以為意,對著老錢拱了拱手道:
“行,多謝您老提醒,我等定會秉公行事。”
這次拱手,鄭煜連裝都不裝了,隨便抱拳搖晃一下,就轉身找自己麾下的兄弟們喝酒去了。
隨著桌上菜品逐漸齊備,灃王大營裡的氣氛也沸騰到了最高點。
眾人載歌載舞,興致起時,還清出一片空地,兩兩對決,切磋武藝給兄弟們助興。
可就當所有人都以為,今天這場酒局,將會跟前幾天一樣完美收場時。
營帳外無人把守的大門處,驟然一陣“雪白暴風”席卷而至!
早在距離山腳還剩不足百米遠的地界,以夏侯恭為首的千餘白虎士,便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濃鬱酒香,以及聽到了灃王大營中熱鬨非凡的歡笑聲。
一眾白虎士無不怒上眉梢。
唯獨破軍將軍夏侯恭麵不改色。
他隻是默默地,緊了緊係著金龍刀鞘的胸前挎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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