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酒,釀之則濃。
過去十餘年,除了偶爾出門曆練完成學院交代的任務之外,李步青和沈初瑤,幾乎都沒怎麼離開過彼此的視線。
呃。
準確的說,應該是李步青隻要跟沈初瑤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就總是忙裡偷閒,忍不住去後者麵前刷一刷好感度。
他自以為的好感度。
如今分彆多日,再度相逢,李步青便是瞬間克製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學院大師兄應有的沉穩與淡然一掃而空,難掩喜悅的表情躍然臉上,三步並作兩步的竄上前,探手抓住韁繩一側。
“初瑤師妹。”
另一隻手,被李步青欣然高舉,意圖攙扶沈初瑤下馬。
旁邊的沈涼瞧見這一幕,不由得撇撇嘴嘀咕道:
“心裡沒點b數的臭蒼蠅。”
李步青給沈涼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倒不是因為李步青一根筋,不通情理。
而是李步青一口一個大炎律法,著實把沈涼搞煩了。
自幼生養在晉王府,還時不時的總能在沈萬軍書房裡瞧見天機營傳來的密信,廟堂之上,始終不乏有些瞧不得人好的狗官,崇尚用死諫怒罵晉王府的方式來博得“名留青史”四字。
久而久之,沈涼就對大炎這個國家,很難生出歸屬感。
畢竟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沈家,更了解沈萬軍。
天下太平後,或許晉王府行事是霸道了些,但卻沒有一件事是不講道理的。
況且不講道理又如何?
大炎王朝現在的廣袤版圖,至少有一半都是靠八十萬沈家軍用鮮血和生命一寸一寸打下來的。
隻要不是十惡不赦之言行,給點特殊優待過分嗎?
再者說。
今日之事,壓根不涉及不講道理的問題,恰恰相反,沈涼覺得自己已經非常講道理了。
隨便擱外麵拉一個不明就裡的老百姓過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恐怕都會認可沈涼的做法。
偏偏這被鳳凰學院成功洗腦,死忠於楚家皇室所立法製的李步青,千回百轉就一句話——帶人見官。
耽誤工夫又耽誤事,這不是純純有病?
果不其然。
沈初瑤沒有辜負沈涼對自家二姐的了解,她冷著臉輕哼一聲,一個翻身,就乾脆利索的跳下馬來,壓根不理李步青自作多情的那隻手。
不過沈涼觀察到,李步青也並未因此臉色變化,貌似已經習慣了被沈初瑤冷漠對待。
“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沈涼暗自腹誹,當然說出來也沒啥,因為在這個世界,還沒有發展到“舔狗”一詞誕生的地步。
下馬後,沈初瑤冷冷地盯著李步青,第二次問出她的疑問,不,應該說是質問。
“我說,你為何沒有按照約定行事?”
察覺到沈初瑤內心的不悅,李步青不急不忙的解釋道:
“初瑤師妹,我等深知此行所護之物的重要性,也知此事在學院裡不單是我們三個人了解行程,為免意外,經過我跟巴山、巴池二人商議,決定中途少歇一晚,快馬加鞭提前一天趕至晉城,現下不負所托,總算……”
大致聽明白情況後,沈初瑤便將其打斷。
“東西呢?”
李步青微微一笑道:“就在前麵不遠的悅來客棧。”
沈初瑤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巴氏兄弟。
“隻有你們三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