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勇氣”的來龍去脈,沈涼說清楚了,桌上其餘五人也聽明白了。
但這些道具搬上舞台後,就連沈萬軍和沈初瑤,都有點看不懂沈涼。
五人不出意外的投來疑惑眼神,沈涼起身,走到架鍋燒油的道具旁,伸手找王府仆人要來一枚銅板。
“李兄,接著。”
沈涼曲指一彈,銅板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被李步青精準接住。
“你且查看一下銅板還有這半鍋油,是否有異樣之處。”
李步青雖不明就裡,卻還是照著沈涼的意思,翻來覆去檢查了一下拋來的銅板,隨之起身,走到油鍋另一側,伸出手指在鍋邊探了探其中油水。
沾了油的手指湊到鼻間,李步青嗅了嗅以作辨彆。
香氣醇厚。
隻能說明這是半鍋品質極佳的好油,但從本質上講,也跟普通百姓人家拿來燒菜的油沒太大區彆,差異體現之處,最多也就是炒出菜來後的口感存在細微變化罷了。
“銅板和鍋中油水,都沒有任何問題。”
沈涼笑著應了聲“好”。
“勞煩李兄將這枚銅板還給我。”
李步青依言送回銅板。
沈涼將之舉起,環顧一遭後,不再賣關子的說道:
“接下來,我會把這枚銅板丟進油鍋,試問在座諸位,如果不是一定有必要以傷換利,誰願意在油水沸騰後,把銅板從鍋底徒手取出?”
“哦,當然。”
“還有一個前提便是,不能動用外放真氣的方式,避免手上皮膚直接與熱油接觸。”
不能動用武修之法,徒手在沸騰的油水裡撈銅板。
這種事,就像沈涼提前講好的條件一樣,除非到了那種不撈出來銅板就得被砍頭的地步,否則誰會傻到為了一枚銅板做此等愚蠢之舉?
然而,總算聽明白了的沈初瑤,在沈涼表達清楚自己意圖的刹那,當即起身否決道:
“不行!”
對於萬般疼愛沈涼的她而言,彆說是下油鍋撈銅板了,就是搭弓射箭,弓弦繃緊了在其手指頭上勒出紅線,她都得心疼的不行。
隻不過就是沈初瑤不善於表達這些感情而已。
“這法子行不通,要麼你就換一條,要麼……”
“二姐。”
不等沈初瑤說完,沈涼就一臉認真的將其打斷。
“及冠前,若說我還沒有長大,不需要為這個家做什麼事,我覺著倒還說得過去。”
“可現在我已經行完及冠禮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我大概率會遵循沈萬軍的意思,世襲罔替,接手沈家這份偌大家業。”
“我知道自己沒什麼本事,可能無法成為一位合格的晉王。”
“但至少。”
“我不能丟了咱晉州的一脈傳承,壓箱底的本事。”
沈初瑤自是不會因為沈涼的三言兩語,就放任他肆意妄為。
可沈涼卻壓根不給她阻攔下去的機會,直接就把銅板丟進了已經開始隱隱沸騰的油鍋裡。
下一瞬。
沈涼神色一變,肅之又肅的衝眼前李步青說道:
“希望貴學院不會言而無信!”
語落,沈涼擼起衣袖,閃電般快速將手伸進油鍋。
沈初瑤直身彈倒身後椅子,裹一路香風,掠至沈涼旁側,一把將其拽開!
“沈涼!”
既心疼又憤怒的沈初瑤雙眸圓睜,大有一副恨不得把沈涼生吞活剝的態勢。
沈涼被其從鍋邊拽開,不待沈初瑤繼續發作,他便掙脫開來,啪的一聲把銅板拍在了酒桌上,然後順勢把手縮進袖口,根本不在乎那油水是否會把這件價值高昂的衣袍弄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