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丁昱的講述,姚大郎也算是明白今晚這是怎麼個意思了。
但是懂,卻沒完全懂。
藍璟為生下自己的父母尋仇。
然後丁昱把他叫來了。
可這裡麵,卻又穿插著藍璟背地裡偷偷搞了藍玉川的婆娘。
快速捋一遍。
就是現在藍玉川和藍璟也有仇了,而藍玉川又是整個涿城唯一能拿得住他的存在。
換句話說,隻要藍玉川不出手搞他,他就完全不用擔心藍璟能把自己怎麼樣。
關鍵是藍璟現在還被丁昱手下的城衛綁著,雖然以藍璟這種境界的武修,除非受傷或者被人下藥,區區一條麻繩根本奈何不了他,但能掙脫麻繩是一回事,拒捕抵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總之姚大郎還是處於一種搞不清楚情況的狀態,同時內心也不得不盤算,萬一待會局勢變了,藍玉川要替自己這位好大兒報仇,那他全力一戰,能否勝或者逃。
反正姚大郎心裡也明白,勝的概率不大,但要拚了命的跑,機會還是很大的。
大不了,就放棄這麼多年在涿城積累下來的一切,離開晉州,去其它八州找座山頭紮根,重新立一個山寨當大王。
要說平日裡,姚大郎可是沒少懷念當年自由自在的日子。
若非被沈家軍打的嚇破了膽,需要那麼多年來調整心態,他早就懶得跟著丁昱屁股後麵混飯吃了。
借此時機,換個地方東山再起,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想罷,姚大郎重新端詳了一番藍璟,隨即又看向藍玉川,試探問道:
“藍掌門,你讓丁大人把我叫來,是打算給你這位義子報仇?”
姚大郎口中已不再以兄弟相稱。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
而沉默良久,被藍璟罵不還口的藍玉川,也終於開了口。
“此子做出這般有違人道之舉,我與他,早在多年前便沒了師徒之念、父子之情,你覺得對於這麼一個幾乎可以說是令我家破人亡的畜生而言,我還有什麼理由親自出手給他報仇?”
藍玉川表完態,藍璟登時怒罵。
“你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我就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給我報仇!所以你更怪不得我跟箜兒躺到一張床上!”
箜兒。
如此稱呼一個比自己年齡大了二十歲的女人,真是一件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惡心事。
不過陶箜也有這個資本,雖說青竹派隻是一個下三流江湖勢力,但掌管一城資源,那平日裡吃喝穿用,也足夠讓一個女人拖慢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痕跡的動作了。
三十來歲的男人。
跟一個從表麵看像是三十來歲的女人。
彼此關係又那般親密。
叫一聲“箜兒”,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倒也正常。
你說藍玉川聽了這個稱呼之後不怒麼?
他也是個男人,怎麼可能不怒!
但藍玉川仍舊強壓著這份怒火,不理會藍璟的挑釁,姚大郎也湊起了熱鬨,確定藍玉川不會插手後,他笑嗬嗬的走到藍璟麵前,比藍璟更加挑釁的挑釁藍璟道:
“說實話,我都渾然不記得你這麼個人,而且早年老子結下的仇,也不止你一個,比跟你結仇更深的,亦是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