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龍衣緘口不言,等於就算是承認了沈涼的推斷。
沈涼聞言,當即氣不打一處來,猛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狗曰的沈萬軍!老子真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跟我娘的種!特麼誰家好人連自己親兒子都算計,還把親兒子算計的這麼狠!”
看著沈涼一通跳腳大罵,許龍衣還是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狠狠地罵了沈萬軍一頓後,沈涼坐回椅子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你說真是打心眼裡生沈萬軍的氣麼?
那倒還真沒有。
因為此時看上去隻有十八歲的沈涼,前後兩輩子加起來,都已經過了半百之齡了。
所以沈涼很清楚,沈萬軍之所以這麼做,無非就是在這場約定三年有餘的遊曆之旅中,給他增添幾味猛料,好讓他能成長的更快一些。
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覺得這次經曆太過刺激了更加準確。
生死一線啊!
如果場景能夠回放,重回藍玉川提著半截斷劍,催動真氣,準備一劍落下貫穿他腦袋那一刻,他真是覺得自己就要死了。
這不刺激?
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刺激的?!
沈涼忍不住在想,萬一特麼藍玉川一個沒收住,或者萬一許龍衣出手慢了那麼兩秒鐘,那這場精心謀劃的考驗,豈不是徹底把他給玩死了?
於是一時情緒激動之下,沈涼便是隔空問候了好幾遍沈萬軍的祖宗十八代,哦,那也是他這一世的祖宗十八代。
待得沈涼情緒平複了幾分,不經意的一瞥,瞧見了被許龍衣安置在旁邊一把椅子上的司小空,司小空仍昏迷著,想必短時間內不會醒來。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問題是,看到司小空還活著的沈涼,又聯想到了自己身邊另外一個參與到這場生死考驗中的“親近之人”。
老錢!
完蛋!
老錢被他以派出送信的理由謀了一條生路,可藍玉川卻說,同樣派了人尾隨老錢,目的就是不讓老錢順利把消息外放出去。
現如今,沈涼幾乎已經不怎麼懷疑老錢淪為廢人的現實了,那麼一個九宮境以上、八卦境未滿的老頭子,麵對數名實力高於他的青年偷襲,那還能有好?!
“快!青皮哥!你快去叫人沿著涿城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外出找尋老錢蹤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一刻,沈涼臉上的慌張,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他是真的關心老錢,也是真的不願老錢死。
畢竟這老東西雖然沒啥優點,但的確是實打實的對自己好,而且彆忘了,如果沒有老錢拿一輩子修煉出來的功力外加一條胳膊換來鳳髓,那他現如今就還是一個無法修煉武道的廢物,在武道一途上,根本毫無希望可言。
總之不論是恩還是情,沈涼都沒理由不急。
好在看到他的反應之後,許龍衣平靜的安撫道:
“殿下不必擔心,錢老那邊王爺也做了盤算,早在他奉命離去時,我就已經派遣青龍士尾隨保護了。”
聽了這話,沈涼在暗鬆一口氣之餘,又是忍不住罵了沈萬軍一句“老奸巨猾”。
得,有青龍士出馬,想必那尾隨老錢準備謀害他的幾個青竹派弟子,定是不會有好下場。
隨即,許龍衣便是將沈萬軍的安排和用意,向沈涼和盤托出。
“殿下,其實王爺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收到消息,知曉這涿城城判丁昱,與青竹派掌門藍玉川其心不忠,隨時都可能反叛晉州,隻不過就是以前他們二人做的事並未傷及百姓根本,也還沒有昭其反叛之心,無理無據,也就不好處置他們。”
“所以趁著殿下外出這個機會,王爺就安排了我率領一眾青龍士,假裝北寒王朝來人,許以重利,試探人心,加快他們露出馬腳的進程,同時也算是對殿下的一次考驗。”
沈涼聞言,不由撇了撇嘴道:
“依我看,還是考驗的心思更重吧?不然他沈萬軍活了那麼大歲數,會不明白人心最是禁不起考驗的道理麼?”
許龍衣沒有正麵回答沈涼的問題,卻是間接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觀點。
“若是有人同樣對我許以重利,那結果便不會與他們二人相同。”
沈涼無奈的笑了笑,搖頭道:
“青皮哥,那也隻能說明,你是萬裡挑一的意外,如果大炎人人都如你和黑炭哥、愁哥、月姐姐這般忠肝義膽,那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統一整個百國天下了嗎?”
說完,沈涼又緊跟著擺手道:
“算了,不爭論整個。”
許龍衣也沒非得跟沈涼掰扯出個對錯真理,緊接著又繼續說道:
“王爺讓我再多叮囑殿下一句,這場考驗,算是送殿下出行的禮物,王爺要殿下謹記,往後遊曆之路上,比今日之難更要人命的事定不會少,可人的命卻隻有一條,若不能思慮周全便意氣用事,下次瀕死之際,就不會好運到有人出來相救了。”
“行行行,就他廢話多,是不是人上歲數了,都喜歡叨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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