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挽的身體幾乎是緊貼著白朔,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氣,鉤子似的拉著獸沉迷。
白朔在心裡瘋狂的罵自己。
他不能再犯錯,他不能再傷害挽挽。
他不能重蹈覆轍,不能讓悲劇重演。
他不能、他不能……
“近嗎?”清挽明知故問,在他胸口處仰起頭,盯著他耳尖的那抹薄紅。
她承認她的惡劣,見他滿是稚氣的臉盈著一本正經,就忍不住逗他。
白朔早已亂了呼吸,湛藍眸子不停變換,又生出了要逃的心思。
清挽一眼就看透他所想。
“又要逃嗎?”清挽用明亮動人的大眼睛盯著他瞧,“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洪水猛獸嗎?為什麼你一見到我就想逃開?”
白朔眸底狠狠震動,要不是清挽離他太近,他就要直接跪下來。
“您是殿下,才不是猛獸,您是尊貴的王儲,我、我……想要離開,是、是怕冒犯到您,是我不好,您彆生氣。”白朔慌亂的解釋,身體緊貼著冰冷的牆壁,垂在身側的手都在發抖,眸底蘊著哀求。
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清挽在心底無聲歎息,看來他還是沒能從之前的陰影走出來,不能把他逼太狠了,否則可能會適得其反。
清挽後退了一步,來到床邊坐下。
那抹幽香離開,白朔緊繃的身體也總算是放鬆下來,可隨即而來的,是一陣更深層次的失落,蕩漾在他的身體裡,叫囂著空虛與難過。
“白朔。”清挽忽而叫道,很認真的告訴他:“當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錯,彆總是困在回憶裡不出來。”
他遭受的折磨已經太多太多,不應該一直這樣譴責自己。
白朔猛然抬頭,塵封多年的心像是被柔軟的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泛起層層疊疊久久不散的漣漪,這份震動讓他一時忘了尊卑,忘了過往,怔愣的盯著清挽。
她眸底清澈柔軟,輕而易舉將他寬恕,予他安慰。
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些,他們隻會歎息,隻會遺憾,原來強大如白朔也會無法掌控自己。
可她越是如此,就顯得白朔越是卑劣。
他是躲藏在陰暗潮濕裡肮臟的臭老鼠,如果不是她,他早就死了。
白朔緩慢的低下頭,他知道他像個懦夫,可他沒辦法擺脫這層枷鎖,也沒有勇氣繼續這個話題。
“您一定餓了,我去給您拿營養液。”
他真是沒用,知道她喜歡吃古人類的菜,卻沒辦法為她弄來,隻能讓她喝這些她討厭的東西。
白朔又厭惡自己幾分。
房門被關上,隔絕了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