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獸人齊刷刷看過去,隻見一位清麗出塵的雌性站在門口,乾淨潔白的裙子在一片沙石中要多純潔就有多純潔。
“臥槽!”
眾獸目瞪口呆,完全忘了反應,手裡的工具不受控的掉了下來,重重砸到腳上,砸的其中一個獸人嗷嗷亂叫。
“嗷嗷嗷嗷!”
叫喊聲也讓其他獸人紛紛回神。
“我靠我靠,殿下怎麼會到這來?”有獸人發出驚呼。
拉克恨不得把這群反應遲鈍的獸人給打死,“你們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把衣服穿起來,一個個的光著膀子算怎麼回事!?”
眾獸人齊刷刷的低頭,看到自己赤著的胸膛,一個個發出啊啊啊的尖叫。
“艸!快穿衣服啊!媽的都想死嗎!?”
“老子的褲子呢!”
“我的鞋呢!”
“這t誰的褲腰帶扔到老子頭上來了!”
“裡奧你t的紅褲衩彆往老子這塞!”
場麵那叫一個混亂。
清挽:……
拉克的臉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這群軍人仗著伊洛星沒有雌性,行為一個比一個狂野奔放,就沒幾個好好穿衣服的,有的更是隻穿著褲衩就到處亂晃,現在好了。
丟獸丟到王儲麵前了。
這要是在藍星,在雌性麵前衣裝不整可是重罪!
一個個的,全都要抓起來打板子的。
經過一陣混戰,眾獸總算是把自己穿戴整齊,露出人樣來,老老實實的站成一排。
維修組組長哈林頓賠著笑,來到了清挽麵前,“那什麼,殿下您怎麼會來這裡啊?這裡太臟了,會弄臟您的衣服的,您還是快點回……”
“我就過來看看。”清挽道,率先走了進去,目光在一艘艘戰艦上掃過。
每個戰艦都破損不堪,有的戰艦上還有沒擦乾淨的血跡。
她每走一步眾獸就跟一步,其中名叫老胡的獸人心中最是忐忑,他剛剛可是議論了殿下,殿下會不會治他的罪?
清挽在一艘玻璃被打碎的戰艦麵前停下,那艘戰艦的駕駛位鮮血淋漓,有一半獸人在那裡,從腰肢被咬斷,截麵是血淋淋的肉和骨頭,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樣的場麵在伊洛星並不少見,他們這些獸人就是活靶子,蟲族把他們當作食物,每次上戰場都會有數不儘的獸人被吞吃,剩下半個身子都算是情況好的了,還有的連個骨頭都不會剩下。
哈林頓嚇得不輕,“清潔組呢?你們怎麼做的?快點把這個東西拿走,要是嚇到殿下可怎麼辦?”
拉克也是立刻道:“殿下,這裡太臟太亂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一位個子不高的獸人迅速跑過來,抱起那條流著血的半截身體就要離開。
被清挽攔住。
“殿、殿下……”那名獸人嚇得瑟瑟發抖,生怕清挽會治他的罪。
清挽的手搭在他的肩頭,掠過他害怕的臉,又看向周圍一張張恐慌、不安、緊張的麵容,那一張張臉一個比一個臟,有的還有被蟲族抓出來的傷口,老大一條傷痕,幾乎貫穿了整張臉,有的獸人臉上還有沒擦乾淨的鮮血,顯得麵容可怖。
哈林頓和拉克都很緊張,雌性膽子太小了,稍微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把她們嚇得暈過去,更彆提剛才那麼血腥的畫麵,殿下肯定是被嚇到了,她……
清挽忽而彎下了腰,朝著眾獸深深鞠躬,清亮的聲音響徹在每一個獸人心裡。
“我代表每一位生活在藍星的生命感謝你們的付出,謝謝你們將戰火抵抗在藍星之外,謝謝你們在暴風雨中前行,謝謝你們的無畏與無私。”
所有獸人都愣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清挽會是這個反應。
在他們看來,他們是軍人,守護藍星,守護雌性是他們的天職,他們習慣了流血,習慣了離彆,習慣了麵對同伴支離破碎的屍體,他們沒想過會有雌性記得這些,她們天生就該被保護。
踏上伊洛星的每一個雄性都沒想著能活著回去,他們也清楚不會有多少人記得他們,尤其是雌性。
可現在,清挽的一番話卻讓一眾獸人紅了眼眶。
藍星記得他們,殿下記得他們,他們的死不是悄無聲息的,是值得被尊重的,他們……也被人在乎著。
看著彎下腰的尊貴雌性,好幾個獸人都沒忍住當場哭了出來。
空間裡都是壓抑的嗚咽聲。
他們是浴血奮戰的勇士,是皮糙肉厚的雄性,可他們也有血有肉有感情,也會害怕,也會退縮,也會因為被記得被感謝而痛哭流涕。
拉克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殿、殿下……”
他根本沒想過殿下會說出這些話,不僅沒有害怕,還這麼尊重他們。
清挽看向那名抱著斷腿,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滑落的獸人,問:“這位烈士的軀體,你們都會怎麼處理?”
“丟、丟掉。”那名獸人抽泣著說,臉上都是淚水,看向清挽的眼神也不再畏懼,而是充滿感動和委屈,
“在後山有座很高很高的懸崖,底下溫度非常低,蟲族不會去那裡,他……也就不會被吃掉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