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耀和雲崢各懷心思,但想達成的都是一樣的目的。
雲崢忍了兩天,忍不住了,主動找上了清挽,司耀好說歹說都攔不住他。
清挽吃早餐的時候便看到雲崢朝她走過來,輪廓分明的臉上沒有什麼情緒,眼底充滿陰戾,一看就是沒有進行任何反省。
清挽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到底是雲崢先忍不住,坐到她身邊,想要伸手抱她。
“我讓你碰我了嗎?”清挽出聲,語調比冬日的雪還要涼。
“我很乖!”雲崢強調,列舉他乖的證明。
“沒有殺人,沒有搶你!”
他想要證明他有在按清挽所說的做,那她就該兌現承諾。
可清挽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雲崢仿佛重拳打在棉花上,無力又氣憤。
“我是來愛你的,不是去愛墨離的!”他道。
明明知道症結所在,但就是不願意改。
“沒人要求你去愛墨離。”清挽道,總算是拿正眼瞧他。
“那你為什麼——”
“但你若是想當我的獸夫,就不能對墨離見死不救。”清挽繼續說,神色很是嚴肅,“我不管你們以前就結了多大的仇,有多大的怨恨,既然在我的身邊,那就是夥伴,平時小打小鬨可以,但到了關鍵時刻,不能起內訌。”
雲崢盯著她的臉,依舊執拗,“和蛇當夥伴?”
“不可能!”
溝通再次失敗,清挽選擇放棄。
“那你可以走了。”她道。
雲崢怎麼可能會走?
“你這是在要我違背我的天性!”他說:“你在馴服我!”
清挽眸底清亮,思路清晰,不受任何影響。
“你可以不受馴服,我說過了,沒有人會強迫你做選擇。”
他可以繼續和墨離作對,那就失去陪在清挽身邊的資格,這些都是他的選擇,清挽不會強迫。
可他如果又要弄死墨離,又要陪在清挽身邊,那不好意思,不可能。
雲崢深棕色眸底一片陰霾,神色不斷變換,他眉心腫脹,似是有雷電在其中醞釀,周遭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那如果……我非要和墨離作對,非要殺了他呢?”
清挽放下手中三明治,透亮的眸子落在他身上,一字一句,仿佛化為冰刀,直直刺入雲崢胸膛。
“我會殺了你。”
她說的那麼堅定決絕,沒有任何猶豫,就好像和他的過往於她而言不值一提。
一旁偷看偷聽的司耀暗自搖頭,他就說這雕傻吧。
非得和清清硬著來乾啥?
說句軟話又不會死,爬床才是真理啊!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爬上妻主的床更重要的事嗎?
至於那條小蛇。
能整他的方法不要太多!
得到妻主的寵愛,在他麵前和妻主卿卿我我,把妻主魂都勾沒了,讓他日日夜夜獨守空房,這不比弄死他更殺人誅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都不懂嗎?
笨呐笨,給機會都抓不住!
雲崢腦子的確不會轉彎,他霸道且狂妄,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強取豪奪的教育,他不會委曲求全,也無法接受和仇人和平相處。
麵對清挽的決絕,他好似摔在地上的玻璃,碎了又碎。
“墨離於你而言,就那麼重要?”他問,眸中好似要滲出血來。
“對。”清挽回答的很肯定。
不介意在本就破碎的他身上再紮一刀,“比你重要的多。”
明明是夏日炎炎,明明是太陽高照,雲崢好似如墜冰窖,連掌心都是冷的。
他頭一次明白,原來有人不用任何武器也能殺死人。
而他。
就是那個被清挽殺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