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安娜?”
鄧布利多念出了這個名字。
那是他早逝的妹妹,一生永遠不敢說出口的痛。
“阿不思?”
阿利安娜來到了鄧布利多麵前,表情有些疑惑,“你不為我開心嗎?”
“我……”
鄧布利多剛想開口,就看到了牆上鏡子中的自己。
年輕、帥氣、意氣風發。
眼神中充滿了自信與驕傲。
那是他,阿不思·鄧布利多,十七歲的他。
男生學生會主席、級長、巴納布斯·芬克利優異施咒手法獎、威森加摩不列顛青少年代表、開羅國際煉金術大會開拓性貢獻金獎。
人中龍鳳。
“是我……”
鄧布利多喃喃自語。
似乎是對方的刻意安排,他還保持著自我意識,隨時都可以從夢境中離開。
但是,阿利安娜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
“阿不思?”
鄧布利多緩緩轉過頭,看向自己將近一百年的遺憾。
他從沒見過阿利安娜這副模樣。
鄧布利多的家庭並不圓滿。
阿利安娜因為施魔法時被人看見,遭到了霸淩,從此就變得瘋瘋癲癲,也控製不了自己的魔力。
父親為了幫她報仇而入獄,母親在她的魔法失控中死去。
而阿利安娜本人,更是在鄧布利多、他弟弟阿不福思以及格林德沃的混戰中被牽連而死。
這都是鄧布利多說不出口的痛。
他一直在想,如果那個夏天,他沒有遇見格林德沃,而是多關注阿利安娜。
自己也不會一直被困在愧疚中走不出來。
此時,阿利安娜看著哥哥,感覺有些奇怪。
“你不為我高興嗎?”
她有些生氣,“阿不福思可高興了,他還說要替我準備禮物,而你卻這個樣子,我再也不跟你好了!”
“我——”
鄧布利多心在顫抖。
他可以離開,隨時都可以離開。
可他也想看一看,阿利安娜上學的樣子。
“我隻停留一會,就一會!”
鄧布利多在心中對自己說,“等阿利安娜參加完了分院儀式,我就離開!”
……
現實之中的霍格沃茨,所有人都受到了影響。
尤其是當時就身處在病房中的教授們,更是直接就昏迷了過去。
好在蓋爾教授正好離開了房間。
銀光爆發時,他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用魔咒保護了自己。
然後他打開病房的門,發現了裡麵七倒八歪的人們。
他們臉上呈現出不同的表情,悲傷、欣喜、愧疚、痛苦……
不一而論。
“我沒有什麼可以奉獻,除了鮮血、勤勞、汗水與眼淚——”
福吉部長還在哼哼唧唧說著夢話,好像在進行什麼演講。
甚至連鄧布利多,也靠在牆壁上,雙目緊閉。
“你們真是……”
蓋爾咬牙切齒,很想罵人,自己隻是稍微離開了一會,就出了這麼的事。
這群人沒了自己,就什麼也做不了是嗎?
關鍵時刻還得靠我!
蓋爾拿出魔杖,指向倒在地上的那本日記。
“厲火——”
“蓋勒特?”
忽然,有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那是刻在蓋爾心中深處的聲音,哪怕到他死的時候,也不會忘記。
他猛然轉過了頭。
此時,他已經不在霍格沃茨的病房內了,而是在一個房間裡。
一個藍眼睛的少年坐在書桌邊,用羽毛筆在紙頁上塗抹。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桌和少年的臉上,正是格林德沃記憶裡的畫麵。
“你說的對,蓋勒特,我們的能力賦予了我們更多的責任。
“我們有責任為了所有巫師,去爭取更偉大的利益!”
少年阿不思·鄧布利多回過頭,向格林德沃展現了他在紙上畫出的內容。
那是一個設計好的符號,包含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名字的首字母。
鄧布利多笑著說道:“就用這個標記,來代表我們吧!”
……
無數貓頭鷹在城堡裡亂飛。
他們確認著霍格沃茨所有師生的情況,然後將情報傳遞給它們的大王。
卡圖姆正在訓練場裡。
布魯斯跌坐在牆邊,已經失去了意識。
他也倒了。
卡圖姆站在他頭頂,就像站在王座上的王,等待著臣屬們的覲見。
“大王,斯萊特林學院也全軍覆沒了!”
一隻貓頭鷹飛來,帶來了斯萊特林休息室裡的情況。
“還真是全倒了。”
卡圖姆歎氣,拉文克勞這老娘們心夠狠,一個活口都不留。
霍格沃茨內,隻要是個人,全部都被拖進了夢裡。
除了卡圖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