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的美好生活,一幕幕在卡圖姆眼前顯現。
場景變化很快,就像是看一場無聊的合家歡電影,夢裡的十年,眨眼就過去了。
而卡圖姆感覺就過了二十分鐘不到。
十八歲父母雙全的布魯斯·韋恩,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說不同,其實也相同。
布魯斯·韋恩還是那副富家公子的模樣,隻不過在他的心中,少了一個名叫蝙蝠俠的內核。
現在他每天的日常,就是開豪車、喝名酒、開豪車、泡嫩模、開豪車……
卡圖姆都快看膩了。
整座哥譚,幾乎成了布魯斯·韋恩的遊樂場。
他每天行駛在路上,看著外麵的窮人,仿佛來自兩個世界。
哥譚市依舊還是那個樣子,犯罪率居高不下,布魯斯不明白這群人為什麼要搶劫走私、殺人放火。
和他一樣享受生活不好嗎?
卡圖姆覺得,布魯斯這輩子可能就這樣了。
在父母庇護下成長的他,隻是韋恩集團之子,而不是哥譚之子。
……
刺——
清晨,刹車聲在韋恩莊園前響起,布魯斯打開車門,將鑰匙丟給阿爾弗雷德。
“幫我停到車庫裡去,阿福。”
阿爾弗雷德接過鑰匙照做,毫無怨言。
他不怕布魯斯紙醉金迷,就怕布魯斯忽然想證明自己。
那要頭疼的事情,就比現在多太多了。
“媽媽,我回來了!”
布魯斯的聲音在韋恩莊園回蕩,他將外套丟給女仆,噔噔上樓。
回到房間裡,他直接趴倒在床上,帶著一身的疲憊,和有些隱隱作痛的後腰,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是黃昏。
偌大的房間裡,隻有布魯斯一人,昏黃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與室內的寂靜形成鮮明對比。
布魯斯忽然有一種被無儘孤獨淹沒的感覺。
他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不願起身。
起來又能做什麼呢?
依舊是那機械式的重複享樂,那無儘的空虛。
腰子還疼。
他的視線落在了床頭的一疊報紙上,這是父親托馬斯的安排,希望布魯斯能關注時事,但布魯斯從未看過。
這一次,他卻鬼使神差般地拿過報紙,翻開看了起來。
上麵的新聞,關於哥譚市最近出現的幾位花哨的義警,吸引了他的注意。
布魯斯將幾則新聞當作故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邊看還邊評價。
“真傻!”
他看到有一個義警在追捕罪犯時,因為罪犯混入人群,結果居然分辨不出來的報道。
布魯斯立刻就想到了解決方案。
“把在場的人全部抓回去拷問一遍不就知道了。”
另外,還有義警下手太重,結果將罪犯打成重傷,不得不賠償巨額醫療費的新聞。
“又是一個傻子。”
布魯斯說道,“你把臉蒙上,不暴露真實身份,誰能找得到你?”
他甚至還看到有的義警因為製服太過滑稽,而被罪犯公然嘲笑的記錄。
“黑色!你要用黑色啊!”
看著那紅綠配色的可笑製服,布魯斯已經將其完全定義為了行為藝術。
“你得有震懾力,讓人一見難忘,而不是讓人發笑!”
他邊看邊罵,最後直接將報紙扔到了地上。
這真的是一群義警,而不是一群馬戲團的小醜?
做的事情怎麼這麼可笑?
要是換成我——
這一刻,布魯斯忽然愣住了。
要是那群義警換成他?
自己怎麼會有這樣荒謬的想法!
可是,雖然嘴上不承認,當義警的念頭還是像一枚種子,在布魯斯心頭紮下了根。
也許有一天,這顆種子,也能開出花來。
……
卡圖姆等待的變數,就在這個平平無奇的黃昏出現了。
布魯斯終究還是選擇了一條成為義警,成為超級英雄的道路。
他開始在夜間行走,去打擊一些看得見的罪惡。
成功過幾次之後,便有了些名氣。
這給了布魯斯更大的動力,繼續堅持自己的事業。
韋恩夫婦忽然發現,自己原本那個隻知道享樂和揮霍的兒子變了,他開始鍛煉身體,嚴格自律,並且主動去學習新的知識。
在最初時,布魯斯的打扮是黑衣蒙麵,乍看有點像要去綁架的劫匪。
後來他也發現這樣不對,選擇重新為自己設計製服。
關於製服的參考元素,布魯斯選擇了貓頭鷹。
他相信在八歲時的那一晚,正是因為自己看到了貓頭鷹,才能和父母平安走出小巷。
卡圖姆也一直默默關注著他。
布魯斯沒有辜負他的信任,即便是在沒有任何外力推動的情況下,也選擇走上了英雄的道路。
因為這個布魯斯,本質終究是正義與善良的。
“差不多可以去喚醒布魯斯了,要不然——”
貓頭鷹自言自語,“會出大事的!”
……
鄰家貓頭鷹俠布魯斯·韋恩,在常年打擊罪犯中,慢慢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哥譚的罪惡仿佛無窮無儘,永遠都在生長,永遠不會消失。
他越是努力,卻越是讓自己陷入泥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