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碼頭邊,海浪拍打著岸邊,橫七豎八的屍體被卷入深不見底的海底。
黑道的血拚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勢力的爭奪從未停歇,槍林彈雨中總免不了會受點傷。
黑色的大衣披在身上,炎九對身上的傷口視若無睹,仿佛那些槍痕彈眼隻是些無關緊要的點綴。
手下提醒他包紮,他也隻是不輕不重地掃了一眼,對方就再不敢說話。
這種傷他以前從不看在眼裡,不過……
男人好像想到了什麼,腳下轉了個方向。
月色朦朧,月光灑在錯落有致的樓房間,昏黃的頂燈照亮著微弱的光芒。
一陣突兀的敲門聲驟然打破樓道間的寂靜。
花覓剛爬進被窩準備睡覺,就被一陣沉重的敲門聲驚擾。
她奇怪誰會在大半夜的來敲她家的門。
毫無警惕心地開門,門外的牆邊倚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伴隨著濃鬱的血腥味。
花覓心裡一顫,待看清是誰後趕緊去扶他。
“九爺?你受傷了?”
炎九單手捂著胳膊,臉色隱忍,看上去失血過多,傷的不輕。
花覓一攙上去,男人就無力地將身體重量全部壓向她。
她退了兩步才勉強把他扶住。
睡衣被沾上了血,她才發現他不止胳膊有傷,胸口上應該也有!
她趕緊把他扶到沙發上。
短短的幾步路卻走的艱難,男人高大的身軀壓得她寸步難行,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他完全罩住。
好不容易到了沙發上,卻沒力氣把自己摘出,隻能被他死死地壓在身下。
“嗚嗚,好沉!”她痛苦地叫道,努力了好幾次但是根本推不動他分毫。
壓抑的笑聲突然從上方傳來,男人在她身上半撐起身,看到她被壓得快喘不上氣來的樣子:“真弱。”
“!!!”花覓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我好心把受傷的你搬回家,你怎麼還嘲諷我?”
“嗚嗚嗚,你真討厭,我不要管你了!”說著她就去推他,但被困在男人胸前的方隅之地無法脫身。
“真不管了?”他的身體又壓下來了幾分,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
“不管了!你這麼厲害你肯定自己有辦法,哼。”花覓氣呼呼地推開他。
不知道是不是無意中碰到了男人胳膊上的傷口,手上糊了一層血,男人隱忍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疼……”
頭一次聽到他說出這麼示弱的話,她僵了一下。
“哪裡疼?”她著急地直起身,去扒拉他的袖子。
“嗚嗚嗚,碰到你哪裡了?快給我看看,我不是故意的。”
炎九順著她倒向自己的方向坐起身,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小姑娘跨坐在他的腿上扯著他的袖子。
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看著她著急無措的樣子:“你敢看嗎?不會被嚇哭?”
男人的語氣好似帶著挑釁,花覓拿了剪刀和應急箱回來:“你彆小瞧我!”
她把他胳膊上的衣服剪掉,露出裡麵血肉模糊的傷口。
事實證明是會的。
“嗚嗚嗚,好可怕,你怎麼傷的這麼重!”
“噫,好惡心。”
“嗚嗚嗚,我不行,我們還是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