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不會。
她現在有太多想學的東西、想做的事,完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名男子身上,或者一段關係上。
就算是在一起,他離開……哪怕是莫名其妙地離開,她也很快能放下,還會想:他離開自有其道理;不麵對她,應該是不願負責任。
難道還要人家當麵承認,自己是負心漢?
有句話說得好: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何必撕破臉?
蘇明妝收回視線,想繼續看賬冊,心中又湧出一個念頭——既然她認為自己“想開”,何不用錦王的信,來試試自己?就當是對自己成長之路的一個考核?
她認真思考片刻,隨後放下賬冊,俯身去取那封信。
當手指觸碰信封時,指尖微顫了下,卻很快堅定了下來。
拆信、抽信、展信、看信,一氣嗬成。
信上的內容,大多數是錦王想得到一個“她為何不理他”的答案;剩下小部分內容,是詢問怎麼把玉萱公主“營救”回來,是去求皇上還是求皇後。
她承認,剛看信時,心情依舊有些起伏。
但當看到錦王苦苦哀求她、隻求一個答案時,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是現世報啊!
夢中,她苦苦哀求錦王,想儘辦法刺激錦王,隻求一個答案。
夢外,錦王苦苦哀求她,天天給她寫信,也隻求一個答案。
這麼一想,心裡竟然平衡了。
更何況,夢外的錦王並未對她有實質性傷害,她也不能因為做一個夢,便把夢裡罪名安在無辜者頭上吧?
是時候,放下了。
蘇明妝舉目眺望窗外,初秋的風清爽,將樹木花草吹得颯颯作響,也令人心曠神怡。
她收回視線,將信重新看了一遍。
這一次,她心情再無起伏。
她覺得自己應該回一封信,一者是因為玉萱公主的事,確實應該“營救”回來;二者,是不能總讓錦王寫匿名信吧?
一天兩天的,能不被人發現。
時間久,這件事肯定傳到老夫人那去,老夫人心思重,回頭再胡思亂想,也不是個事兒。
就在蘇明妝放下信,思考玉萱公主時,王嬤嬤忙完回來。
王嬤嬤一進來,就見小姐正手裡拿著信、思索著什麼。
那信紙,燒成灰王嬤嬤都認識——畢竟她每天都燒一封,天天看灰。
王嬤嬤驚訝道,“小姐,您終於願意看錦王的信了?”
蘇明妝將信折起來,放回信封,“嗯,我想開了。”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王嬤嬤天天看信,好奇心也被吊起老高,“是錦王從前得罪過您嗎……當然,小姐若不想說,奴婢就不問。”
蘇明妝斂眉,思索著——確實得想個像樣的借口解釋下,以後玉萱公主回來,保不準也得問。
想著,她歎了口氣,“其實原因很幼稚,幼稚到我都不好意思說。”
王嬤嬤豎起了耳朵。
蘇明妝,“玉萱公主是我唯一好友,她被送走,我很生氣。但生氣能怎麼著?我還能去和皇上鬥氣?我有這膽子嗎?然後錦王就來了,我把氣直接撒錦王身上了。”
“……”王嬤嬤懵了,“您……拿錦王出氣?”
“是啊。”蘇明妝老實巴交地點頭。
王嬤嬤目瞪口呆,“就因為這?”